紧跟着又问道:“此事宫里那位知道了吗?”
男子不语,魏乘见状却是了然一笑:“也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在这金陵城,有什么事是能逃得过那位的法眼的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此事牵涉甚广,你怕是又要被人忌恨上好一阵子了。”说到这儿,魏乘手中折扇一摇,眼里俱是不怀好意的戏谑。
“这些年来,我被人忌恨得还少?”男子不甚在意地抬眸瞥了他一眼。
魏乘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也是,你燕西楼在锦衣卫的这些年,断人财路的事可真没少干。”
男子懒得搭理他,直接跳过这个话题:“你大晚上跑过来就是为了告诉我得罪了多少人?”
“当然不是!本公子是那么无聊的人吗?!”魏乘想也不想地说道,然后兴致勃勃地凑上去:“我最近遇到了一个非常有意思的人,猜猜看,是谁?”
“没兴趣。”燕西楼的反应相当冷淡。
“别啊,我跟你说,这个人绝对让你意想不到!噢对了,你方才吃的炸酱面怎么样?味道相当不错吧?”
联想到方才的夜宵,燕西楼的神色略有松动,然而面上却是丝毫不显,淡道:“尚可。”
“切!口是心非!”魏乘暗暗翻了个白眼儿,这家伙嘴有多刁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吗?便是宫里的御厨也少有能入得了他的眼的。
罢了,不跟他计较这个,魏乘从他手里抽走毛笔放在一边,神秘兮兮地说道:“你难道就不想知道这炸酱面是出自何人之手?”
“今天你娘又来了。”燕西楼轻飘飘地抛出了一句话,话题虽然转换得有些生硬,但胜在十分有效——
魏乘如今一听这个就头疼不已,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抱怨道:“唉,你说我娘也是,我不愿意从军,她天天找长公主哭顶什么用?”
说到这儿就不得不提一句,魏乘出自岐国公府,而岐国公府是苍梧国出了名的武将世家,祖上出过无数骁勇善战的名将,然而近年来魏氏一族人丁不旺,连着三代单传,魏夫人年轻的时候在战场上又伤了身子,膝下除了一个至今尚未出嫁的女儿外,便只得了魏乘这么一根独苗。
偏偏魏家又有祖训,男子不得纳妾娶小,女子不得为自甘为妾。致使偌大一个岐国公府就只有魏乘这么一个男子可以继承家业。
按照正常的逻辑,魏乘自当是要秉承一贯的家风,从最底层的将士到百户、千户、副将,乃至一军主帅这么按部就班地一步步往上走的,奈何魏乘这根独苗长着长着竟是长歪了,于兵法、武艺上是一窍不通,唯一能勉强拿得出手的轻功还是从小被岐国公府夫妇两个拿着棍子围追堵截给逼出来的!
其中的辛酸血泪史可见一斑!
扯远了,且说这魏夫人在未出阁前和长公主是无话不说的闺中密友,虽然两个人的性格是南辕北辙,千差万别,但也保不齐人家就互补的人一起慢慢变老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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