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敌就站在苏齐身前,面无表情地看着曾经的战友向自己冲来,他没有拔枪,只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直到一位成员的子弹打穿了他的胸口,溅出一片血花。
那名成员,是亡楼的亲信,漠敌知道这一点,那么他带头向自己开枪本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好意外的。
但是,漠敌还是很痛,不是身体痛,而是感觉心里痛。
“愣着干什么!杀!”亡楼大声催促了一声。
九世的众人,有的顾及一些往日的情面,从漠敌身边绕了过去,而还有几个团员,则对漠敌出手了。
虽然漠敌也是九世成员,但既然主管亡楼已经开口,那对漠敌出手就不算违反规矩。
而且,这几人有很多都是外围成员,他们也清楚亡楼和漠敌并不对付,可亡楼是主管,掌握着权力,那么此时向漠敌出手,无疑可以向亡楼表表忠心,也方便日后在团里发展。
所以,他们出手了,毫不留情地向漠敌身上招呼了过去。
刀面反射着夕阳的红光,染红了漠敌的双眼,可那双眼眸中却少了那股洒脱与不羁,透着些许疲惫。
……
当年他只是个游手好闲,沉迷游戏的不良少年,却愣是凭着自己对游戏的热爱,一番摸爬滚打中在游戏里闯过了一番名堂,成了小有名气的职业玩家。
但他知道个人玩家再怎么发展也难有大作为,所以他曾梦想能进入到一个名声显赫的游戏公会里发展,可一直没有这个机会。
直到那个代表着九世最强的男人亲自找到他,邀请他来《末世》游戏世界,在K区为九世开疆扩土。
他兴奋的不得了,找到了组织,找到了方向,觉得好像一切都走向了正轨,自己终于不是孤身一人摸爬滚打了。
可是,直到今天,直到此刻,漠敌突然觉得自己还是不合适在这种环境中成长。
自己虽然得到了很多,却也失去了很多。
我只是想保护我的朋友,难道有错么?
难道为了所谓的社团发展,我就要对别人向我朋友出手而熟视无睹么?
难道就因为我只是个外围玩家,那么再努力也不如他亡楼这个混吃等死的内部玩家重要么?
老子当年在别的游戏里,为了兄弟杀人杀得封号十年老子都没眨过眼。
可是,自己团里的兄弟怎么下手啊。
你们下得去手,我他妈下不去手啊。
……
漠敌身前被砍开了数道口子,又有一发子弹打穿了漠敌的肩头,血花在漠敌身前爆开,溅了面前九世成员的一身。
那些九世成员见漠敌一动不动,顿时也停下了攻击,愣愣地看着浑身是血、遍体鳞伤的漠敌,全都沉默了下来。
“漠敌!”苏齐惊呼一声,踢开拦在自己身前的一人,急忙要冲到漠敌身前,漠敌却一伸手将苏齐拦了下来,示意苏齐不用管。
漠敌缓缓抬起头,在他半边脸上都是自己的鲜血,配上他肃然的眼神,显得有些冷酷。他就这样扫视了一眼面前的团员,最后把目光放在了亡楼身上。
漠敌问:“这就是九世的作风么?为了联合别的社团,都不惜向自己的人动手?”
亡楼被漠敌盯得不由发憷,他镇定喝道:“难道因为你一个就坏了团里大事么!?作为九世的成员,难道不该为自己的社团考虑么?”
漠敌轻咳了一声,带出些许血迹,他又问:“那社团,就不用为团员考虑么?”
亡楼沉声道:“社团的利益才是第一位,作为九世的团员,你应该清楚这一点。”
“我不清楚。”漠敌突然轻笑一声,道:“我也不想清楚。”
说着,漠敌就把手伸进了怀里。
苏齐感觉不对劲,急忙问道:“漠敌,你要干嘛?”
漠敌没有理会苏齐,从怀中拿出了一块令牌,这是一块想名片一般大小的木质令牌,而见到此令牌,九世成员全都面色微变。
亡楼也猜到了漠敌要干什么,欣喜之余又浮起一丝不安,急忙喝道:“你知道你自己要干嘛什么么!?”
“我当然知道。”漠敌面色越发坚毅,他挥手将此令牌向亡楼掷了过去,朗声道:“帮我把它转交给斗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