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神情萧逸见过，甚至再也不想见到这样的场面。
于是萧逸抢在王夫人的前头，开口应了下来，“老夫人垂爱，晚辈自然不敢推辞。”
说完，萧逸敏锐的发现这位向妈妈微不可察的松了一口气。
“这……不太好吧？”王夫人却是有些迟疑，“逸世子不知，家中老夫人生了病，有时候神智不太清醒，说的话却是颠三倒四的，就连她自己的亲孙女儿，有时候都不一定能得到一个好脸色。”
说着，王夫人的目光落到谢晨身上，谢晨微微一惊，下意识点点头，轻声道：“小年的时候，祖母在福荣阁的小院中摔了一跤，似乎撞到了脑袋，醒来之后便认不得人了，这些时日情况稍好些，可是……有时候会对着我们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谢晨想起那日陆老夫人拉着自己的手，絮絮叨叨唤自己“翩跹”的场景，便觉得不寒而栗。
“翩跹，是你吗，翩跹？”陆老夫人那粗糙如同老树根的手死死钳住自己的手腕，浑浊的双眼中隐隐闪着泪光，“我知道是你回来了，你回来找母亲报仇的，是不是？”
“可是母亲没办法，只能这样做，翩跹你不要怪侯爷，怪我吧，我愿意偿命的。”
不过短短几句话的功夫，谢晨便觉得如坠寒潭。而那时候，王夫人的表情也奇怪诡异，她一脚将缠在自己身边的陆老夫人踢到在地上，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祖母，拉着自己转身就出了福荣阁。
从那以后，谢晨便不被允许前往福荣阁了，陆老夫人疯癫的消息开始在平南侯府中慢慢传播。
萧逸闻言，下意识挑了挑眉，“病了么？”
“的确是病了。”
“现下老夫人神智清醒着。”王夫人和向妈妈的声音一前一后响起，双双都带着焦急和希冀。
萧逸勾唇，看了眼已经站了起来的王夫人，又看了眼站在廊下，却倔强的看着自己的向妈妈，漫不经意的“唰”的一下子打开了折扇。
“既然老夫人身体有恙，萧逸作为晚辈，自然应该探望。”
说完，萧逸便冲着王夫人行了一个晚辈礼，“夫人，晚辈告辞了。”
王夫人错愕半晌，才缓缓点了点头，想了想，她道：“不如我陪世子前往吧，若是有何状况，也好照应。”
然而萧逸轻笑着摇头，眉梢眼角染上几分薄薄的揶揄之色，“夫人放心，晚辈虽然不才，但也学过几日功夫，足以自保。”
话未落，萧逸眼角瞥见谢晨面上的迟疑之色，不由得勾了勾唇，“不过既然夫人关怀晚辈，晚辈自然也不好推辞，不如让三小姐陪我前往？”
谢晨“唰”的一抬头，对上萧逸笑吟吟的目光。
王夫人面上的镇定裂开一条缝，下意识就想拒绝，却没想谢晨却是先她一步，“如此母亲便放心吧，女儿会多带一些人，好好保护逸世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