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往生咒。
谢黎握着那玉印章,慢慢退了出来。
月色如洗,倒是清明一片。
谢黎缓步向云溪阁走去。
木屋中,陆老夫人念完一整套的往生咒,慢慢站了起来,摸索着从牌位后面拿出一条白绫,笑了:“瞧,这还是我当年拿给你的那条,质量挺好的,现在也还能用。”
第二日,平南侯府挂起了皤,谢晨哭晕在堂中。
谢黎有条不紊的处理所有的事情,葬礼简单而大气。
她还是给远在边关的父亲和谢运送去了讣告,无论如何,父亲是最有资格知道这一切的人。
而后,她走进了福荣阁,陆老夫人惯常歇息的美人椅脚榻边,向妈妈睡着一脸安详。
琳琅跪在一旁,脸上一片泪痕。
昨夜向妈妈找到谢黎,低声道:“这些年老夫人心头苦闷,到了地下也不知道能不能好好生活。老婆子有些想她,只不过琳琅那丫头有些痴意,劳烦大小姐替老婆子好好照顾她了。”
琳琅抬头看向谢黎,谢黎微微点头,“老人家总有自己的故事,我们只需要遵循他们的意愿,好好生活便好。”
在与平南侯府相距五里外的一座院子里,谢恬坐在廊下,悄悄拂了一曲。
宸王站在廊下,听着谢恬的曲子微微皱了皱眉。
“查到了吗,谢黎同顾清风有何关系?”
“回王爷,尚未查到。”
“那萧启牧为何会从皇宫中出来?”
“据说是一位叫清尘的人去寻了他,皇上没办法挽留住桓王。”
萧启明便嗤笑一声,“也是,先皇的嫡幼子,谁又能左右他呢……不过,也就再蹦跶几天的事情了,阿璟那边呢?”
“苏盛和谢辉联手,世子那边有些吃力。”
“苏盛这个老家伙,什么事情都要掺一脚,果然是个一根筋儿的老东西。”萧启明冷笑一声,“准备好,我要进宫一趟。”
另一边,谢恬丝毫没管宸王的话,自顾自的一边又一边的弹奏着,脸上既没有悲色,也没有喜色,只是安安静静的弹奏了一曲往生。
屋中,那丑陋无比的婴孩儿在啼哭,伺候的下人皆是厌恶的皱了皱眉头。
谢恬静坐半晌,终是走了进去,抱着那小婴孩儿,慢慢唱起了歌谣。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王孙自可留,自可留……恬恬,祖母的歌唱的好不好啊?”
“好……”小女孩拍着手,笑得很开心,头上的两个羊角包一上一下跳着,很是俏皮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