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援朝发足狂奔,耳边响起“嗤嗤”地破风声,两条腿像踩了风火轮一般不知疲惫,拼尽了全部力气死命地倒腾。[燃^文^书库][]工厂内复杂多变,他专挑路况崎岖,拐变抹角的地方奔逃。渐渐他感觉自己额角冒汗,细微的热气蒸腾着身体,活动开来之后更是如虎添翼,跑得飞快。如果有个码表的话,他觉得自己足足跑进了40码!
“我说了你会受伤的。”
“咩?”
葛援朝突然发现好像高估了自己的短跑能力,因为戚寒玉不紧不慢地来到了他身边,抬手一掌砍在他后脖颈处。葛援朝“咩”了一声就软倒在地。
他逃亡13年,时刻紧绷着神经,听到声狗叫都吓得他整晚整晚合不上眼。再加之他风餐露宿,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这十多年的荒野求生早已掏空了他的身体。
葛援朝佝偻着栽倒在泛着绿光的土坷垃里,嘴角“呼哧呼哧”地吹出热气,有一声没一声地痛苦的哼唧着。
“做错了一步,就再也回不去了。”戚寒玉语气中透着叹息。
足足过了五分钟,戚寒玉等葛援朝的身体完全恢复过来,才将他提起,冷喝道:“走吧,该来的早晚会来。”
葛援朝极不配合,两条腿像没长骨头一样,软绵绵地往下跪。戚寒玉无奈,只好一脚一脚把他给踹了出去,在她的怀柔政策下,葛援朝终于拖拖拉拉,推推搡搡地被带到了厂区的空地上。
戚寒玉突然眉头紧紧皱起,一把将葛援朝扯到身后,凝视戒备起来。葛援朝双脚拌蒜,被她一扯就“咕咚”一声摔了个驴打滚。
只几个呼吸的工夫,就听一阵躁耳的发动机轰鸣声骤然传来,紧接着一辆皮卡便冲破铁门碾压进来。车头灯和车顶上一排四个的射灯将厂区内的这块空地照得通明瓦亮。
砰砰几下关门声,车内走出六个人。
五名身材壮硕的男人,和一名戴着眼镜,圆圆滚滚,面白脸嫩的中年人。
突如其来的变故并没有令戚寒玉惊慌,他一把提起葛援朝,缓缓向射灯的侧面走去。正面直视灯光绝不是个好主意,非但啥也看不见,而且还会影响判断。但葛援朝又开始抖机灵,滚来滚去的不听使唤,寻摸着找机会逃出魔爪,继续荒野求生。
戚寒玉也不跟他讲什么俘虏优待,抬腿又是一通老踹,把他踹向了灯光的侧面。
那五名壮汉下车之后瞬间散开,将戚寒玉前后左右团团围住。戚寒玉心下发苦:“楔形站位,不是普通人,今天怕是要见血了!”
“果然是高手。”
一名剃着平头,方方正正国字脸的男人缓步走了出来,称赞道:“处变不惊,临危不乱。”
戚寒玉冷冷地盯着他,淡淡道:“你要什么?”
她没有问你们是什么人,从何而来,有何贵干。因为是什么人不重要,从何而来不重要,有何贵干不重要。你有什么要求才重要,只要有需求,就可以交易,只要能交易,就有出路。最怕没要求,没要求就不能交易,不能交易,就没有变数,只能拼命。
那名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猛地冲了出来,指着葛援朝,狂笑道:“要他,我要他,我要他的血,要他的肉,要他的命!”他边说边笑,脸孔在兴奋中变得狰狞、恐怖。极度的兴奋使他大脑分泌出大量多巴胺,刺激得他如同每分每秒都保持在**中一样,手指抖得上下画圈,“鸡头”抖得左右乱颤,但还是死死地指向葛援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