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瑶瑶看起来就是标准的学霸,认真又眼睛亮亮:“我也差不多,但我是亲身经历,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我就生了场大病,爸妈带着我到处求医,挂不上号,只能半夜去排队,在门诊大厅打地铺,好不容易在个三甲医院看上了,医生却冷言冷语的没好脸色,跟我妈说不用再复查了,一看我就是自身免疫缺陷病,只能维持治不好,还说国家政策可以再要个孩子。”
俩室友惊讶得张开嘴,沈丹就算是不太会说话的了,还有人说话这么难听?
陈瑶瑶记得很清楚:“就在那家医院的走廊里面,我妈抱着我嚎啕大哭,真的,我那时已经满十岁多点,懂点道理了,心里真是充满了恐惧和绝望,怕死掉,怕妈妈不要我,更是恨那个医生,可这时候有个胖乎乎的白大褂爷爷经过,就问我哭什么。”
贾欢欢的眼泪也要出来了。
沈丹已经忍不住咒骂。
陈瑶瑶却说:“就在那个边缘上,把我拉回来了,就是那个科室的主任,给我们加号,让我不要怕先别哭,拿了病历本去复查,告诉我这个病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要经常去医院玩,经常去做治疗,看我样子就是小学生,还叫我每次看病早上七点半就到,他先给我看,永远排第一个,看完还不耽误上课。”
贾欢欢情不自禁的鼓掌。
陈瑶瑶也笑,脸上表情柔和极了:“对,就是这个老爷爷让我心里生根发芽,要做个好医生,为了鼓励我治病,每次到医院都会送点小礼物给我,小钥匙链、小玩具、小本子我到现在都还收着,所以我高中早早就确定要考这里,这是他学过的学校,可是前年高考完了,我跑到医院去想告诉他好消息,才知道老爷爷是返聘的,几个月前就突发心梗过世了,所以一直到进了学校我的精神状态都不怎么好,好在遇见了你们,看见了万长生他们这些努力的人……”
转头却是对上沈丹:“丹丹,不是医生这个职业好不好,是人,每个医生都是不同的人,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当医生,就好像我们刚认识万长生的时候,有人说艺术生男女关系混乱,还有人说万长生身边经常有漂亮女生,可每个艺术家也是不一样的,我们做不到要别人怎样,但起码我们自己能做好自己,这就是万长生他们给我的启迪,现在我的梦想就是,有一天,也许有个妈妈领着小姑娘,抹着眼泪说希望救救她孩子的时候,我有足够的能力去治好那孩子,还能笑着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后早上七点半过来医院,我也能给她加号,这就是我报恩的方式,就在那所医院,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两位医生,一个教会我绝不要成为第二个他,一个教会我医者父母心,健康所系,性命相托,所以我会拼命认真的学习,我知道我要成为什么样的人。”
沈丹脸上一片赧然。
贾欢欢却眼神愈发明亮,好像那些泪花彻底让神采都璀璨起来:“怪不得你成绩这么好,我懂了。”
是真的懂了。
这个除夕的晚上,注定对很多人都是难忘的。
陈大伟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哪怕强抑着语气情绪,也激动兴奋:“我爸给我打电话,说他操持了一辈子的接待工作,还没上过新闻,真是洪福齐天。”
万长生转述了大家对这个新合同新方向的看法:“初步决定,就是你来带领大美社的商业运作,单独成立一家运营公司,具体要怎么做,你自己做个方案,这几天就麻烦在那边再呆些日子,我已经联络了赵院长,请他带美院的领导和市教育局的官员一起过去签约,这个约怎么签,你也跟杜雯那边多商量,以后关于大美社的人员管理归黄敏,专业上付仕亮和丁晓鹏来负责,怎么衔接这些工作关系,你正好可以趁着在那边思考下。”
陈大伟重重的嗯。
甚至钟明霞那边都接到了车企销售总监的消息,询问他们这个派到西亚的年轻负责人真的还是大学生?大概有什么样的薪资水平,他们那位企划总监是赞不绝口。
决定挖角了!
钟明霞赶紧给万长生报警:“要不要我马上拒绝他们?”
万长生淡然:“如果陈大伟真想去那就去,我们要的是一起前行的伙伴,又不是要拴在一起的利益共同体。”
可实际上第二天,大年初一的早上,陈大伟那边就反馈回来消息,车企想跟着下注在艺术文化社区上,深度参与。
电话里面陈大伟简单的表述了下:“互联网时代嘛,企划总监跟我谈的是他们想实施从传统制造型企业,向制造服务型、创新型企业转型战略,从整车制造企业转型为整体出行方案的提供者……”
万长生听得有点头大:“我觉得这话怎么是绕傻子的呢,就跟你们设计专业做的那些设计概念一样骗鬼的,跟杜雯谈,我没这么新潮。”
陈大伟嘿嘿笑:“那就说点实际的,他们想找你定个雕塑,我好好的吹嘘了下你的雕塑地位,他们想做个集团雕塑,彰显气势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