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岳释对自己一路的行踪十分满意,在自己的情报网帮助下,从涿州走小路到了保州,然后去湖边混入运送盔甲的船队,坐船直到雄州;随行的奚族人都换做了宋人衣服,说一口流利的汉语,就在孤岳释一行登岸的时候,一名老吏正在计算各船运来的物资,听说是保州的盔甲船,回头对上面喊了一声保州盔甲。
孤岳释蓦地一惊,他看过前面的船只靠岸,没有这个举动,故作不解地问:“有人在专门等着领盔甲?”
二两银子滑入老吏的袖口,老吏低声说:“你们知州大人得罪了皇城司,每艘船都检查,要查出你们大人弄虚作假的证据。”
孤岳释几乎失声惊呼,皇城司果然厉害,居然推测出自己虚虚实实的行踪,一定是在奚族军中和涿州广布眼线,才能如此迅速做出反应,果真是老天要灭奚族。孤岳释脸容不改,淡然道:“原来如此。”
回到船上,孤岳释暗暗发出警报,奚族众人大惊失色,纷纷握紧暗藏的兵器;就看见四名皇城司的人懒洋洋地下来,对着船上人喊:“一箱箱往上搬,快点,大爷点完数还要去喝酒,快点。”
孤岳释一阵长笑,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对方四人既然如此懈怠,又怎么会四个人一起下来,最多为了怕有人中饱私囊,两个人互相监督足矣;孤岳释打出了一个四的手势,就是要求其余人不顾身死阻止宋人,制造混乱给自己一个逃跑的机会。奚族的十二名好手立刻开始杀人,杀官兵杀船工,让码头上一片混乱。
已经检查了几天的石摩劼兴奋地一握右拳,发出收网的信号,大批的高手从各个弯道与房屋里冲出来,扑向已经混乱的码头;孤岳释始终没有出手,而是随着混乱的人群朝码头外逃去,但是走到石阶的尽头,孤岳释忽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有一个人在盯着自己,孤岳释扭头一看,就知道自己逃不走了,笑了笑问:“你是……”
“杜万彻。”杜万彻微笑着说:“石摩劼说的没错,你太心急了,急着想替萧干解决问题,所以肯定会以最简便的方式来雄州,还有什么比装作徭役人员更简便的呢?”
孤岳释亮出一对短刀,两眼凶光直射两丈外的杜万彻说:“一怒屠龙手,中原有数的高手,原本我还想领教一下那个杨志的武功,现在看,只要杀了你,就不需要再去在意那个杨志了。”
杜万彻微笑中缓缓拔出长剑,做了一个尊敬对手的姿势,杜万彻不担心孤岳释会突然逃走,只担心孤岳释会有一些奇术。孤岳释一声长啸,手中两刀一碰,左手短刀蓦地弹上半空,旋转到杜万彻身后一丈处的空间,右手短刀直接向杜万彻的面门迅如电闪般刺来;杜万彻长剑横在胸前,随着身体的旋转,长剑与两把刀是不停地撞击,一连串金铁交鸣,两人倏又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