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祁子渊与祁子媚两人面面相觑,不敢言语。等到祁昌蔚与白峥嵘谦恭几句之后,马车这才扬长而去。
祁昌蔚握了握祁夫人的手:“那事儿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就算你和白大人置气,那么也别当着那么多宾客的面,让他下不来台啊,还有那么多幼辈呢。”
“我……”祁夫人欲分辨,但是又不知该说些什么,索性闭嘴不言,看着车帘外的夜色。
此时万籁俱静,明月当空
白府,役工们收拾着餐桌,白氏夫妇脸色不太好,当着众宾客的面,还没提亲事呢,祁夫人就当众让他下不来台,真是有失颜面。
施氏见如此更不敢上前搭话,带了白绮凌行礼退下,众夫人公子小姐皆行礼退下。
白彩云和白峻溪,也准备回身跟随纪氏回到了林菀苑。她行走没几步,身后有人叫住她:“云儿表妹!”
“表哥?”白彩云转身一看竟是苏牧表哥。她让二哥先陪着娘亲回去,她和表哥说几句话,鼓励鼓励他秋试高中。
“表妹,我们走走?”苏牧邀请。
正巧白彩云吃的有些多了,权当消食了。
“表哥,过几天你就要和我二哥去秋试了,表妹祝你秋桂高中,登科及第!”白彩云拱手笑容璀璨。
看着白彩云的清澈笑容,苏牧本想说的话又梗在喉咙咽不下去也说不出来:“我……我……”
“表哥,你怎么了?”两人驻足在一颗丹桂树下,一阵风来,一些桂花飘落,落在两人肩头。
苏牧伸手拂去她肩上的桂花,似叹气一般:“你还小,不懂这些,算了,没什么。天气渐冷,注意早晚加衣,早点回去休息吧。”眼里的她才十三岁,尚未及笄,自己说什么都毫无用处,索性等她长大些在言语吧。
白彩云格格笑,行礼:“好的,时候也不早了,表哥也早点回去吧。云儿先告退了。”
苏牧独自也往翠云轩走去,他背后的桂枝之间,淡淡月光,清辉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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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完家宴,衙门里面也没什么大事儿,无非就是一些鸡毛蒜皮的菜米油盐姜醋茶,她还懒得去,日子过得潇洒滋润。
这天,二哥正在院中看书,纪氏已为他缝制好了棉袄,要他试试。
白彩云也来瞅瞅,只见二哥穿着娘亲手缝制的棉袄站在阳光下,气质翩翩,比之祁子渊也毫不逊色,反倒是有一股彬彬有礼,谦谦君子的味道。
“二哥这样,也是貌似潘安呢,怪不得娘亲着急了。”白彩云咯咯笑。
“说什么呢你。”白峻溪摸摸她的头,碎发被他揉起。白彩云见才梳好的头发被二哥揉散,遂上前也想摸二哥的头发,奈何自己太矮了,怎么垫脚都摸不到,顿时气鼓鼓的。
纪氏见二人打闹:“好了,别闹了,云儿,你二哥要看书你快去玩吧。”
白彩云行礼告退后,跟着心月欲回到自己阁楼上。
行至半路,白彩云站在楼梯上,手扶着髹着红漆的扶木,突然想起二哥还有一个纸扇在惜雪姐姐府上,二哥这几日估计没时间去拿,索性自己替他走一趟去,顺便可以看望一下惜雪姐姐。
这么想着,白彩云立马回了屋子里换了一身衣裙,写了拜帖,先托府中仆役送去姜府,后吩咐心月叫来马车,禀告过纪氏之后,白彩云和心月从侧门出府去了。
姜家距离白府不远,白彩云坐了没一会就到了。
姜惜雪收到拜帖,就派人候在门口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