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大人还真是勤勉补拙。”
宁仲青抬头见是白彩云到来,连忙放下笔道:“我猜今日你就会来。”
“哦?宁大人真是掐指妙算啊!”
“为你二哥之事吧?”宁仲青走下书案,令人端来热茶,与白彩云坐在椅间:“你们白家与姜家之事,我今日已略有耳闻。不过个中详情并不得知,所以,我正在此处等候白小姐讲解一二。”
白彩云汗颜没想到宁仲青早就知道了。
两人便在堂间谈论此事来,等到白彩云将此事的来龙去脉讲诉一遍之后,宁仲青低头沉吟许久后,站起问道:“此事,我有三处地方有疑问。”
“哪三处?”
“一,姜惜言既然不同意白姜两家亲事,那为何不在成亲前一天取消亲事?二,为何非得是你二哥与姜惜雪成亲当天吉时时刻去大闹?三,为何在大闹后离奇死亡?”宁仲青缓缓道。
白彩云闻得宁仲青的这三处疑点,也是同感到非常困惑。
“所以我觉得蹊跷的很,如果说姜惜言一开始就坚决不同意的话,二哥与惜雪姐姐的婚礼就不会如常进行。既然婚礼正常进行,那他来大闹反婚又是个什么意思呢?”
宁仲青摩挲着茶杯杯沿:“姜惜言这么做,无非是想做给众人看,他与白峻溪结怨了。”
白彩云眼神一亮:“没错,二哥还被惹怒当众打了他。宁大哥的意思是说,他是让二哥故意打他?然后等他一死,矛头会直接指向二哥?”
“这里面其实是矛盾的。”
“什么意思?”
“一开始,姜惜言确实是想让白峻溪打了自己好报复他之类的,可是他却没料到自己会死,然而这个事情只有最直接的死亡才会使白峻溪锒铛入狱。”
“所以说他的背后还有一人操控这个局面?”
“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对了,你们白家或是白峻溪有得罪过什么人?”
白彩云低头沉思,摇头道:“据我所知,二哥谦虚谨慎、敬贤礼士、克恭克顺,且又洁身自好,好像并无与谁结怨一说。”
宁仲青皱眉:“那可是你爹在官场上得罪了谁?”
“这个应该不可能吧?虽然我很是不喜爹的多情私生活,不过他的政绩上倒是听娘说挺勤勉谨慎的。”
“那这个就是你要查的第一个突破口了,这背后之人究竟是谁了。”宁仲青道。
听得宁仲青这么说,白彩云起身踱步沉吟暗想道:没错,想要查的此案的第三人,那就必须搞清楚我们白府究竟是得罪了何方神圣。可是这个人又是谁呢?
白彩云徘徊思索,竟是毫无线索。
这个时候,站在一侧的心月突然说道:“小姐,我们适才不是在街道上看见了宿家的马车吗?此事会不会与他们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心月的话让白彩云陡然想起来一件事来。
说起来也是一番情爱之事。
宁仲青感兴趣问道:“宿家?”
“没错,城东宿家,乡宦缙绅,富甲一方。”
“此人,我倒是听说过,据说此人极其好色,重茵而卧,娇妻美姬包围。可他从不涉足官场啊?”
“对,他与我爹没任何矛盾。只是与我大哥有些关系。”
“哦,我想起来了,他与沈姑娘一事是吧?他曾给我说过,沈姑娘迫被叔婶抵债给宿家老爷当妾一事。”
“没错,此事宿老爷必定怀恨在心,伺机再打算报复我们白家的人。而且,他资产雄厚,必定与姜惜言达成了某种协议,让他在婚礼上故意大闹,好丢尽我们白府的颜面。”白彩云重重合掌说道。
“那白小姐,你觉得是什么协议呢?”
“这个还真不好说。”
宁仲青叹息道:“这样吧,你们先回去,目前白二公子还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他杀人了,所以他呆在狱里还是比较安全的,此事我们还需慢慢来,先找到宿老爷的可疑点,我们才能进行下一步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