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那朔野竟是一声不吭,便尿了裤子。何绵儿无奈,只得抱着孩子,前去马车那里换衣裳。
至于后面众人所说之事,她自是一句都没有听到了。
“我敬阁下一杯。”陈夫子恭敬地对着那于秀才道,文人相见,是惺惺相惜。
那于秀才见他长得是眉清目秀,一表人才,更是请那掌柜的给自己送来了几碟肉菜,当下不无感动道:“阁下破费了。”
那陈夫子自不会无事献殷勤,当下自报家门道:“在下姓陈,想向兄台打听几件事。”
那于秀才也是十分礼貌,文绉绉地道:“阁下请讲。”旁人见是两人穷酸秀才凑到了一起,必是要说些无聊之事,当下也不在意,喝酒的喝酒,是吃菜的吃菜。
“不知刚刚阁下与那武人所谈及的白发夜叉是我朝中哪位将领?心知肚明的又是何事?劳烦赐教。”
陈夫子自认此话说的是极为恭敬,谁知,此话一出,旁边本莫不关心的众人立马便一齐看向那陈夫子,眼神中全是疑惑。
刚刚那瘦削的络腮胡男子有些不信地道:“连这都不知道,你该不会是来蒙我们的吧。”
陈夫子自是不在意此人的语气,恭敬地回复道:“在下在关外几年,对于这中原之事了解的少了许多。”
众人也才恍然大悟,齐声道:“难怪难怪。”不待那于秀才出言解释,刚刚那身形肥硕,惯爱吃肥肉的男子开口道:“也难怪你猜不到了,你以为是谁,这白发夜叉。”
说到此处,顿了顿,大概是觉得光天化日之下谈论此人为不敬,又轻咳一声,这才低声道:“就是那许家的第二字,征远将军许云卿呀!”
此话一出,不由得陈夫子惊呼一声,道:“怎会?”众人皆知,那许家历代忠良,许云卿的父亲与大哥均是为国捐躯,许云卿也是九死一生,才斩下那匈奴首领的头颅,换得边境的安宁。
又如何会发动战火,让边境众人不得安宁?
旁边那一直没有再说话的胖财主这才轻声道:“此话是千真万确。”
那于秀才这才端起酒杯,抿了口酒道:“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说武人误国,我自是敬佩他之前蛰伏三年之功。可是,这次他发动战争,一半以上,全是为了自己的私心呀。”
旁边的掌柜上前,虚了一声,希望那于秀才不要再说。
那于秀才却是不在意,接着道:“你以为他是为了什么,不顾那皇帝的十二道金令,全然是为了一个女子。”
此话一出,陈夫子眼皮跳动,自是感觉自己猜到了实情。
众人则是纷纷议论,那许云卿为了一个女子,带着手下之人直入漠北王都,是掘地三尺,却依旧是没有任何踪迹。
之所以叫他夜叉,全然是因为这边境地带,任何习武的匈奴人出没,全部斩杀,不留一条活命。
“众人感激他护国之举,却也愤慨他公报私仇,使得边境战火不断。”那于秀才道。
旁边众人纷纷点头,也有人道:“总算是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