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绵儿自己对着铜镜仔细看了看,发觉那眉毛确实是丑的很。当下冷淡道:“我一时手抖了,擦点吧。”
彩凤依言,给小姐重新画了一遍眉毛。然后小心地问道:“小姐今日想要什么样的妆面?不若来个娇艳的,穿件喜庆的粉色?”
何棉儿摇摇头,道:“今日我要去送四皇子回京,还是素净点好。”
彩凤点点头,心中却是在猜测自家小姐与那四皇子是什么关系。
妆容完毕后,何绵儿去看儿子朔野,彩凤便利索地去收拾小姐房间的床铺。
明珠也是躲在外面,不肯入内,只擦拭着闺房外侧的桌子板凳。
突然,听到那屋内的彩凤惊呼一声,明珠心里一惊,立马是走了进去,装作无意地问道:“怎么了?”
只见彩凤手中拿着一根晶莹剔透的长长银发,惊呼道:“小姐竟是如此劳神伤骨,年纪轻轻,头上竟是长了这么长的一根白头发。”
随即愧疚懊恼道:“今日我给小姐收拾妆发,竟是没有注意,实在是失职,失职。”
明珠却是看着那根银发心中有了别的想法,只悄声对彩凤道:“小姐自己大概也没有发现,若是告知她了,怕是小姐听了徒增难过。”
彩凤听着明珠的话,是连连点头,她们也都是为了小姐好。
那明珠更是道:“你把这根头发给我吧,我拿去处理了。”
明珠拿到那根银发走到外面,却是背着众人,偷偷藏了起来。
何绵儿今日带着白色面纱,提前坐到了预约的酒楼之上。这条路正是京中之人出京必须经过的地方。
她便是在此守候陈夫子的到来。
不大一会,一行宫中的车马果然是缓缓走了过来。之间那领头的人骑着一辆高头大马,身穿天青色的长袍,正是那陈夫子,也就是当今的四皇子。
后面车马缓缓而行,吱吱呀呀跟着一辆长车,车上绑着一具棺木,正是那四皇子母亲的骸骨。
何绵儿心知当今圣上与皇后均在人世,那陈夫子虽则生母去世,却也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披麻戴孝的,就是连半点白色的衣物都不敢穿,否则就是大不敬。
四皇子这行队伍却也是略显寒酸,除了那领头的陈夫子,后面也不过是堪堪两个押送棺木的官兵,旁边两人骑着马,似乎是宫中的侍卫。
众人皆是从这队伍中,看出了四皇子的不受宠,当下是议论纷纷。
何绵儿却是看着那队伍,忍不住站起身来,心中却是猜测,莫不是那许云卿说话不算数,否则怎会现在都不出现。
念及此,心下更是难过。那许云卿当真是禽兽不如。
她心中记挂着陈夫子,便不停地看向他,期待着他能回头看自己一眼。
可惜,那陈夫子与她实在是没有默契,当下是驱马离开。
何绵儿正是失望之际,突见那头一人骑马奔来,后面更是跟着一支铁甲精锐队伍。
正是那征远将军许云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