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何绵儿正在府中兀自神伤,却是听到屋外有人急匆匆地赶来,脚步声走得过急,就连那鞋子摩擦地面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何绵儿自是知晓,来人必是有急事,当下是起身,拉开门来,看到是那彩凤正从匆匆走来。
“何事如此慌张?”何绵儿看着眼前之人,浅浅地问道。
“小姐,前院又有圣旨到来。”那彩凤是有些喘气地道,话语却也清楚。
何绵儿一惊,毕竟前不久,何府刚刚是接了一份父亲官复原职的圣旨,何以短短几日,又是一条新的圣旨?
今日正是那新皇大婚,此刻传来圣旨,他究竟是想做什么?
何绵儿心中是掠过无数的猜测,是三步并作两步来了前院。眼见父亲同母亲已在此等候,就连不满三岁的朔野,都被丫鬟抱着,跪倒在地。
那宫中的太监见人到齐了,立马是满脸堆笑地道:“那洒家可就要宣旨了。”
何绵儿自是乖乖跪下,只听得那圣旨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御史大夫何齐之女何绵儿,贤良淑德.....”
那圣旨念到此处,何绵儿是大惊。莫不是,四皇子想要让自己进宫,前去给他做妃子?
她已是有孩子的人了,况且,那宫中只方寸之地,若是真的进去了,怕是到死,都难再获自由。
骨肉分离且不说,那宫中最是吃人不吐骨头,她怕是连个全尸都落不下。
宫中女人众多,怕是纷争也少不了。若是日日同一般女人勾心斗角,只为博得君主怜爱,这样的日子,实在是无趣的很。
转眼一想,四皇子已是孤家寡人,一人被困宫中,他既是想要她前去陪她,她又怎能不去?
心下一时涌起无数的悲凉,倒是有了几分任命的态势。
却是听得那太监接着念道:“何绵儿同朕是生死与共,历经劫难,屡次舍身,救朕于危难之中。此等情义,朕片刻不敢忘怀。故而,特封何绵儿为我大萧国之长公主,赐号怀绵,食邑三千户,封会稽为其属地。”
此话一出,不仅是何绵儿,就是那何齐,皆是大惊。
毕竟那先皇子嗣凋零,只留下了两位公主,一位怀柔公主早已嫁人,还有一位怀月公主尚且年幼。
这大萧国,莫说是公主,就是皇子郡王贝勒,都没有封属地同食邑的。也就只有昔日开国的君主,封了几个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为异姓王。
这几代下来,却也是被因着削藩,属地也在日益减少。
像这般封一个女子的,实在是史无前例。
更让众人惊讶地还在后面,那太监接着道:“特许怀绵公主,拥兵三千,长居京中。赐公主府宅子一栋,黄金万两,钦此。”
那太监是念完了圣旨,众人却是皆在惊异之中,没有人记得前去接纳圣旨。
毕竟,赐公主府自是不足稀奇,黄金万两,昔日有功之臣也是有拿到的。
但佣兵三千,却是从未有过的事情。毕竟,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新皇既是赏赐下何绵儿在京中拥有三千私兵,自是对她极为信任。
此刻的宫中,那皇帝却是一脸冷漠地在举行着自己的册封大典。心下却是暗暗道:“何绵儿,这天下,你我共享。我要让你成为这大萧国最尊贵的女人。”
这几日,京中最为热闹的事情,不是那新皇登基大婚之事,而是那御史千金何绵儿被册封为长公主的事情。
京中一时是沸沸扬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