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普天之下,大抵只有在何绵儿面前,这新皇才会自称“我,怕是也只有她,新皇会愿意同她谈条件。
“什么?”何绵儿眉头紧蹙,实在是想不通自己有什么可同这新皇谈论的。莫不是,他还想拿自己的婚事做文章?
念及此,何绵儿只觉自己脸色白了几分,刚欲开口说些什么。便听得那御书房的门,又响了。
这下,不止是何绵儿,那新皇也是脸色隐隐发怒。只强忍着道:“进来。”
便见刚刚的那小太监已然是浑身冷汗,神色狼狈地推开了门,说话间,嗓子已然是哑了几分。
“陛下,征远......”说到此处,竟是说不下去了。毕竟,他惹怒了皇帝,自是要砍头的。若是出去,怕是那白发夜叉见他办事不利,怕也饶不过他。
极度害怕之际,这小太监竟是活生生晕了过去。
新皇见状,是叹了口气,道:“那阿速吉临走之际,留下了许诺的那批战马,却是吩咐你来分配。璟之本想着,这批宝马,你还是留给我为好。”
顿了顿,看向何绵儿和那晕倒在地的小太监,道:“眼下看,还是由着你来吧。”
说罢,是挥了挥手,道:“你说的事,我允诺了。”这话,便是让何绵儿退下了。
何绵儿大喜过望,当下是恭恭敬敬地又磕了一个头,这下却是发自内心的敬佩。
待她出了那御书房的门,回头看去,只见那新皇已然是坐在了书桌旁,批起了奏章。
一时看的何绵儿心中有几分酸楚,新皇,似乎还是往日的陈夫子,心中始终惦记着百姓。
她刚刚是走了几步,便见那御书房外不远处的台阶上,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被宫中的侍卫是团团围住。
看那满头白发胜雪,必是许云卿无疑。何绵儿一时惊骇不已。他竟是独自能入了宫,到了此地。
这等臣子不待皇帝征召而自来的举动,无异于谋反。
正兀自惊讶之际,听得一细细的太监嗓音道:“皇上有旨,征远将军奉召而来,余人退下,不得为难将军。”
众人听了此话,皆是默默退了出去。
何绵儿这才看清了人群中的许云卿,惊异地发觉,他手中竟是握着那把赤焰大刀。
当下是倒吸一口凉气,只觉许云卿必是个疯子,才会带刀强行闯入皇宫,众人将他视若乱臣贼子,想要直接乱刀砍死,是一点都不为过。
那许云卿自是也看到了何绵儿,当下是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来。
“绵儿。”大抵是看到何绵儿安然无恙,许云卿这才松了口气。
“走吧。”何绵儿心知这皇宫之内,人多眼杂,隔墙有耳,便打算先回了公主府再说。
岂料,刚刚是行了两步,便觉膝盖疼痛,走起路来,已是一瘸一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