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宾客们就来到了塞伊特城堡的马场周围。
原本马场除了驯养战马之外,也会给城堡里的骑兵们训练用,现在把所有的障碍物清理出去,就成了一个极其宽敞的角斗场。
亨利此时骑上了自己的战马,透过头盔上眼睛处的细缝俯看着罗森,仿佛在考虑待会儿用怎样残暴和血腥的手段将罗森蹂躏致死才能够取悦自家的伯爵大人。
他的马跟他一样都高大无比,光是马蹄就足有海碗大小,壮硕的躯体如同一座肉山,所以才能承受得住身上厚重的马甲以及全身盔甲的亨利。
“本次角斗,没有规则,一方死亡才算结束。”费伦茨伯爵惋惜地看了罗森一眼后,最终大声宣布道:“开始吧。”
他的话音未落,场上就传来一声马嘶,亨利胯下的马已经发足狂奔,朝着罗森就撞了过来。
亨利此时同样挥舞起沉重的钢铁连枷,发出呼呼的风声,做好了冲到近前时就将罗森的脑袋砸个稀巴烂的准备。
“嗖嗖嗖嗖……叮叮叮……”
尽管战马径直冲来,可是罗森却完全没有慌乱,甚至没有闪避或后退,而是取出了远程的灰白弓,释放了一个内视后就发动了快速射击。
一根根的箭矢一窝蜂似的呼啸而出,几乎分辨不出先后的朝着亨利就激射了过去。
“哼,我一身的板甲,坚不可摧,想用箭射到我,做梦去……噗。”亨利眯着眼看着外面,丝毫没有因箭雨来袭而惊惧,甚至对罗森满是讥讽,觉得他这不过是垂死挣扎,他甚至都开始在心中畅想满是尖刺的连枷打在他身上时鲜血喷溅的景象。
可就在此时,却陡然间感觉到板甲猛然一震,巨疼随即传来。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的胸口上仿佛被箭矢射了个前后对穿的血洞,并且鲜血正疯狂的流淌而出,这让他感到自己仿佛永远都无穷无尽的力量正在飞速流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板甲无比坚硬,曾经数次冲进敌人的军阵,承受了数百箭矢的攒射都没事,怎么会……”亨利心中充满了震惊,迷惑以及难以置信。
可是没等他彻底的想明白,就再次感觉到板甲再次一阵,巨疼再次袭来,而他不只是感觉到了力量在急速丧失,并且感到了深深的疲惫。
“嘶。”
悲嘶声中,亨利骑着的高头大马的脑袋上猛然爆出了一团鲜血,跟着就毫无征兆地栽倒在地。
这让毫无防备且精神有些恍惚的亨利当场就摔了下来,如同一个巨大的铁罐头似的在地上连翻带滚,最终停在了罗森的面前。
“你……”亨利看着罗森,就想挥起一直死死抓在手里的连枷给他来一下。
可就在此时他却看到了一道寒光骤然在自己面前迸发。
“噗。”
罗森挥起双刃斧,迅疾且狠辣的给亨利来了个身首异处,鲜血狂喷之时,他看向了场外满脸惊愕的图尔索,朝他亮出了一根中指。
此时英法百年战争已经结束,竖中指所代表的意思已经传播开来,图尔索自然知道,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无比却又发作不得。
“图尔索,不要介意,你也说了,他只是个平民,所以粗野一些也很正常嘛,要是斤斤计较,反倒是显得你没了贵族的风度,这是会被人耻笑的。”费伦茨伯爵满脸微笑的揽着图尔索离开,嘴上却道:“不管怎样,只是个游戏而已,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的那片森林,伊丽莎白早就想去那里打猎了……”
“不客气。”图尔索咬牙切齿地说道,回头看了一眼马场中的罗森,目光阴冷无比,充满了不加掩饰的杀意。
马场周围旁观了这场角斗的贵族们也都被罗森展现出来的彪悍战力而咋舌不已。
最初看到一身板甲的亨利骑着披挂着厚重马甲的战马上场时,所有人都认为罗森死定了。
因为在他们以往的认知中,不管是步兵还是弓箭手,只要在平地上遇到了骑兵,那基本上就必死无疑。况且这还不是只是穿着皮甲或者锁链甲的轻骑兵,而是最适合冲锋的重骑兵,那么罗森必然会遭遇到碾压般的惨败。
可是结果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大感意外,双方都没有真正的短兵接触就分出了生死。
虽然没人知道罗森是如何能用箭矢将穿着厚重板甲的亨利射杀,但是这并不重要,只要胜利属于他就够了。
一时间不少贵族看向罗森时都流露出满意的目光。
如果不是碍于费伦茨伯爵的面子,说不点很多人都已经直接出言去雇佣甚至招揽罗森了。
在这个战火频燃的时代,任何一个贵族都面临着巨大的生存危机,想要活着就需要有着更多的土地,人口,财富,更大的权势,更重要的是得有更强的武装力量。
像是罗森这样的实力强横的外援,真是太令人满意了。
宴会厅内的宴会并没因为许多贵族离开去看角斗就变得太过冷清。
因为还是有许多贵妇人留了下来,她们簇拥在伯爵夫人伊丽莎白的身边,有说有笑,倒是相当热闹。
“夫人,角斗已经结束了,罗森大人赢得了胜利,并且为伯爵大人赢来了东边的那片临湖的森林。”一个被派出去打听消息的女仆匆匆跑进来,因为太过激动而脸色发红,声音都有些尖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