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离夭一路顶着学生们怪异的目光奔向屋子,着急地推开大门,“兔子!”
屋内的几个人都看了过来。
叶落起身看过来,对她笑了笑,“没事吧?”
独孤离夭摇了摇头,“没事,已经解决了,师姐,这回真是谢谢你们了。”
叶落摆手,有点不好意思,“我没什么,都是一个学院的。”
叶落是玄武学院墨蓝缎药师班的学生,对这两个小师弟也有两面之缘,对他们颇有好感。
君奕对独孤离夭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另一边一个身穿白袍的少年站起来,含笑望着她。
“你好,我是林白。”
声音浅淡温润,如玉滚珠,又含着淡淡的沙哑,似是变声期所致,却并不难听,反而添了几分醇厚。
独孤离夭一愣,觉得眼熟。
这不是那天在那个药房里见过的少年吗?一直跟在一个白衣老者身边切药材的那位。
君奕主动介绍道:“这是林白,张讼张夫子的徒弟,玄武书院墨蓝缎的学生。”
叶落点头,补充道:“这是我师兄,我们在路上遇见他,就请他帮了忙。他的炼药术远胜于我,云和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
独孤离夭松了口气,往内室望了一眼,小声道:“他睡了?”
林白接话,“刚睡没多久,他本来想等你,但是药力上来了。”
独孤离夭别嘴,有点不满。
这只笨兔子,等她干什么,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体。
她对着三人又施了一个礼,压低了声音,“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三位的帮忙,风祁铭感于心。”
三人又客气了一番,接连告辞。
独孤离夭把人送走,耳边还回响着林白的嘱咐。
“他的伤多在皮表,仔细养养就行了,但是那一刀差点划到眼睛,有点麻烦,这几天上了药怕是不能把纱布打开,你多注意些。”
他半点没有提到有关秦慕身体里的力量,但独孤离夭知道,他一定帮了忙,才能让秦慕安静下来。
独孤离夭在给秦慕上药的时候就先一步压制了他的血脉之力,但这只是暂时的,不然她也不会这么着急地跑回来。
她小心收拾了一下桌子,掀开垂帘,静静地走到床边。
秦慕睡得不太安稳,总是轻蹙着眉,好像梦里有什么事让他很烦恼,脸色发白,呼吸也微重。
独孤离夭给他掖了掖被子,坐在床边,小手轻轻钻进被窝,握住了秦慕的手。
温和的生命之力散发出淡淡的绿光,从她的指尖流向秦慕的手心。
日暮西垂,最后一缕霞光渐渐黯淡下去,独孤离夭关好窗,点燃了烛火,开启了阵法,屋里渐渐暖和起来。
佛珠摇摇晃晃地顶着一盘包子走到独孤离夭的脚边,小声道:“小主人,你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了,佛珠和冷月蒸了些包子,你先吃点吧。”
冷月从外室飘进来,摇了摇刀柄,附和道:“主人先吃掉东西。”
独孤离夭原本坐在床边发呆,闻言看向它们,笑了。
“你们两个怎么还会蒸包子?”
她的笑意温柔,卸下了所有的戾气,变得温软平和,佛珠和冷月都松了口气。
主人(小主人)今天那模样实在太不让人放心了。
佛珠今天在屋里抓着一本独孤离夭给的教材看了一天,直到秦慕被人送回来,它才知道出了事。
它心里急得要命,又不敢出去,怕被人看见反而闯祸,只好一直守着秦慕,直到冷月回来才悄悄地告诉它发生了什么。
那两个恶人!欺负小主人和小主人的夫君,佛珠和主人诅咒他们!
不落神族全部族人都诅咒他们!
独孤离夭啃着包子,让它们去她的房间睡觉,她要守着秦慕。
佛珠和冷月不太愿意,可是独孤离夭不容置疑的眼神让它们败下阵来,一步三回头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