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跟文掌柜当了几年的邻居,知人知面不知心呐!说到底,只是个十来岁的女娃,开个铺子,挣俩钱,文掌柜就出了歪心思,竟要害人家!”
“我没有!府尹明查,我是冤枉的,望府尹明查……”
“人赃并获,你还狡辩什么啊?”
“肃静!”
顾凯芝看向贾掌柜,随即,衙役端上另一个托盘,上面是一卷书。
“贾掌柜,这本《促织经》,整个淮安,仅两卷,其中一卷在你这里,你承认吗?”
“这书是我花高价买到的!我这里确实是只有一卷!”
衙役小心翼翼翻开书页:“就是这里。”
托盘底是深棕色,书竖起来,稍微一抖,立马有白色粉末掉下来。
“经核实,两种粉末同为一种毒粉。”
顾凯芝问道:“贾掌柜,你要如何解释?”
“冤枉!冤枉啊!”贾掌柜那是原地一跳,横手指向文掌柜:“肯定是他,他笔杆子里面的东西,落到我书页上去了!吃饭,对了,吴亦儒洒粉末的时候,用书遮挡,这不沾到我书上去了!不关我的事啊!”
文掌柜无法解释。
贾掌柜倒是各种猜测,横七竖八说了好多种。
最后,顾凯芝将两人一起收监。
文掌柜默不作声。
贾掌柜给几个人拖走,一边喊着:“冤枉啊,冤枉……”
晚些时候,陈记酒馆掌柜,陈生平被请到府衙。
顾凯芝书房。
“顾公安好?”陈生平笑嘻嘻作揖。
“陈掌柜请坐。”
两人坐下,顾凯芝让人上的茶。
“我就不兜圈子了,请陈掌柜来,想知道你对他们三人的看法。”
“一介草民,粗人一个,哪里有什么看法。”
“一个是你的租客,两个买了你的铺子,陈掌柜真没点看法?”
“柳掌柜嘛,懂事,来事,机灵。”陈生平吃了茶,继续说道:“文掌柜,怀才不遇的老实人,贾掌柜……嘿嘿,命好。”
“柳掌柜,她如何懂事来事机灵?”
陈生平看了看眼前的茶盏:“唉,要是有点糕点就好了,年纪大了,饿得快,最近总馋金满楼的黄金糕。”
此时的府衙大牢。
“咦!这不是贾掌柜的声音?”
趴着的柳微一下子来了劲儿,也不管痛不痛,爬起来往护栏那儿去。
“贾掌柜?是你吗?”
“冤枉啊……我冤枉啊……”
贾掌柜被关进隔壁牢房,在她右边,她的左边就是文掌柜。
“文掌柜,你怎么也进来了,好巧啊!”
“巧个屁!就是他,他嫉妒你,勾搭吴亦儒陷害你,还把我也牵连了!”
“不是我,我没有……”
“你没有个屁!你要是没有,笔杆子里怎么会有毒粉?又怎么会洒在我的书页里?!都怪你!你个害人精!!!”
她也不用问,光听贾掌柜骂半天,就搞清楚了事情。
隔壁牢房有人烦了,吼了几句,贾掌柜安静了。
她挪到左边去,低声问道:“文掌柜你也被陷害了吧?”
“没招谁惹谁,为何偏偏是我。”
“你不要太担心,事情一定会查清楚。”
“查清楚了又如何?铺子生意本来就一般,出了这事……怕是没人再来翰墨斋,唉,完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