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是刘主簿!”
“刘主簿来啦?”
“刘主簿?刘主簿?等等我……让我过去点。”
一个身形臃肿的妇人,正往人群里挤,可惜前面的人不少,挤了一阵没能进得去。
此时,被人群围住的,正是富州城县衙的刘主簿。
今日一大早,刘主簿亲自在一家铺子前施米。
刘主簿端起装满大米的碗,一边大声说道:“这是刘县令专门为富州百姓准备的,每人一碗大米,不要急,每人都有!”
刘主簿忙了一上午。
快至晌午时,他才离开施米的铺子,而前面那位妇人,赶紧跟了上去。
妇人手里提着个篮子,肩膀斜向一边,脚下一轻一重的追上去:“刘主簿!你等等我!”
刘主簿及其随从停下。
随从问道:“你要做什么?”
妇人往后看:“刘主簿,是我呀!”
刘主簿看了眼,脸上露出笑容来:“原来是王夫人。”
“哪里是什么夫人,就是个山野婆子。”
“王夫人今日可是来领米?是否有领到大米?”
妇人把篮子举起,搁在刘主簿面前,低声笑着说道:“听说你昨日生辰,我特地进城来给你送点礼,自家种的菜,不值几个钱,就是新鲜,长得很好,吃起来甜着了!这个底下……”
妇人凑近了些,悄悄咪咪说着:“底下……底下有只母鸡,正下蛋,拳头那么大一个个的!好着了!”
“这……”刘主簿低头去看那篮子,下一瞬伸手接住了,收了面上笑容说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妇人咧嘴笑着:“真不值几个钱,就……我那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刘主簿不嫌弃就是,我儿的事,要不是你……我……”
妇人说着说着就哽咽了起来,刘主簿请妇人去到一旁角落,又是安慰了几句,他的随从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刘主簿把一个小布袋子递给她:“刘县令送的大米,拿着吧,早点回去。”
“这……我……”
“拿着。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妇人赶紧抱住:“诶……好,多谢,谢谢刘主簿。”
往县衙的方向去,没走几步,被路边酒馆的掌柜请了进去。
快一个小时,刘主簿才出来。
而他身后的随从,手里还提着那个装了菜叶的篮子。
刘主簿与随从二人,径直回了县衙,再见到他俩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两人往刘主簿家的方向去。
“回去了不?”
“先回去吧。”
跟了刘主簿两天的她,以及张五黑,两人加了个餐,也打道回“府”去了。
张五黑问她:“跟着他,干啥?”
她没有解释。
第三天继续。
蹲在县衙附近,门口不让待,只有在周围拐角活动。
午后不久,正在打瞌睡的她,忽然,听见了仓促的脚步声——衙役匆匆忙忙跑进了县衙。
不多时,刘主簿出了县衙。
他带着七八个衙役,还有两个穿着黑色粗布衣衫的男人。
“怎么回事?”
“好像……死人了。”她盯着那两个男人,记得好像是县衙的“法医”。
“他一个主簿……死人的事,也归他管?”
她赶紧起身跟上去,一边说道:“他的确只是个主簿,但是,刘县令现在不在富州,上面的县丞还空着,他现在就是代理县令兼县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