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桥巷。
宅子柴房。
被五花大绑起来的男子,窝在角落,蜷缩起来,他也不敢动,再动一下,浑身都得散架。
给他一顿揍的两个男人,出去后不久,门外响起细微声响来。
他赶紧竖起耳朵。
“东家,咱们还是报官吧,他硬是不吭一声,再这样下去,怕是得闹出人命来!”
“那我们白被欺负一顿?”
“也不能白给欺负。但是……那人……咱们要怎么处置?打也打了,再给饿上几日?”
“他想烧了我的铺子,只是挨几顿打,只是饿上几日,不足以消除我的心头之恨!”
“那……东家,咱们气归气,不能闹出人命来,再说了,瞧他那个熊样,估摸着只是个跑腿的,收了钱替别人做做事,放火的主意肯定不是他出的。”
“那他说出是谁指示的没有?”
“老洪说还没,不过……”
“好了!哪里来那么多话,你是他的人,还是我的人?”
“心自然是朝着东家。”
“行,那你去请伍大夫来。”
“伍大夫?”
“就是繁华坊对面那条小巷子里向后拐三条街的伍大夫。”
“可是要为他医治?”
“医治个毛线啊医治!伍大夫是从宫里出来的老人,专门给小太监存宝物,让他赶紧来一趟,不然消除不了我的怒气。”
“东家,存宝物,这个是什么意思?”
“这你都不知?”
“真不知道。”
“那些送进宫的男娃,你以为是如何变成太监的?不都多亏了伍大夫这样的人。放心,不会闹出人命,伍大夫手艺好着,收了宝物,以后再让着小子那高价钱去赎回。俗话说,落叶归根,那些人走的时候,拿不回宝物,阎王都不会收他们。”
“这……好渗人啊。”
“快去!慢着了,当心我把你一块儿……”
半小时后。
擦了脸,换了一身干净衣服,柳微在床上躺下。
睡了两个小时。
洪婶子来喊她:“东家,东家,你看去瞧瞧吧,柴房里那个家伙,快疯了啊!”
伸个懒腰。
打个哈哈。
去了花厅吃饭。
洪震武提着个男子进来,扔在了地上:“说吧!”
男子一个劲儿跪地求饶。
“饶命呐!求贵人高抬贵手,饶小的一命!小人上有老下有小,只是混口饭吃而已……”
“说重点。”
“小的是收了牛麻子的钱,牛麻子是马公子的家仆。”
“马公子?”
“马赛马公子。”
看来他一眼,突然,她重重放下碗筷:“胡说!竟敢污蔑马大公子!看我不把你送到马赛宅院去,看他不割掉你的舌头!”
“不敢呐,不敢,真的是马公子,马公子让牛麻子给我的那个罐子,里面是油,说是一点就着!我要是说了半句假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男子详细说了一遍。
她再次放下筷子。
马赛?
只是马赛?
看来,真得来点反击。
洪震武问她:“东家,他?”
“关起来。”她起身朝外去:“我去铺子了。对了,伍大夫来了吗?”
洪震武的嘴可以塞进一个鸡蛋:“啊?!”
等柳微不紧不慢赶到学府路。
正值晌午时分。
“柳掌柜?恭喜恭喜!”
“祝贺柳掌柜重开铺子,对了,你这铺子叫个啥名来着?”
刚走到路口,已有周围铺子掌柜跟她道喜。
指向门的方向:“将进酒。”
顾名思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