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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食摆上一大桌,红黄蓝绿,四溢的香味,让人口鼻生津,推开临河的纱窗,瞭眼一望,千帆尽过,河水涛涛,河风带着春开的花香迎面扑来,真是提神醒脑。
再点上一曲小曲,隔着纱帐,琵琶奏起,滴铃清脆,唱女悦耳轻吟,如鹂鸣山涧,恍如梦境,灼上一杯雁来楼的名酿桂花酒,此宴当得上个雅字。
有景,宁河青山脚下过;有色,美味佳肴醉人眼;有律,清晨黄鹂鸣山涧,当然还有人,宁州十大富商加上知州大人圆桌围坐,档次顿生,当得上上流二字。
酒过三巡,醉意微熏,众人三言四语,皆离不开叶家这一桩美谈,有宏远商号的管事进驻宁州,坐等叶家将所有家财拱手相送,这个消息自然是不胫而走。
“叶家崛起太快,短短二十年不到的时间就挤进咱们宁州十大富商行列,实在是根基太浅,诸位看,这一次小小的风波,就要将他连根拔起…”
“陈兄言之有理,靠一个做皮肉生意的吕梦楼发展起来的家族,谈不上什么根基,只有永恒的利益,没有永恒的朋友,叶家败落,是迟早的事。”
“就是就是,说来也是奇了怪,平日里吕梦楼仗着恩客遍天下,甚是跋扈,进来怎么没了动静,这些年来,咱们宁州大小商户,吕梦楼强买强卖,手下人命不少,看来这一次又要在莫大人的政绩上浓墨重彩的加上一笔了。”
话题一转,众富家公子目光瞬间就转到了主客座上的莫知州,均是举杯祝贺,马屁如潮。
莫知州一脸肥肉微颤,已经半斤酒下肚,却依旧稳如泰山,面不改色,比起这些富家公子,他可是要圆滑得多了,他连忙声道不敢:“叶家犯了国法,本知州自然是要依法办理,各位放心,本知州绝不会徇私舞弊…”
回答滴水不漏,在座的可都是他的衣食父母,背景深厚,即便是在京城也有莫大的关系,不可得罪,更孟浪不得,说不定一句话说错了,他莫知州也会惹祸上身。
黄翰云今天难得穿了一袭白衣,虽然削尖的下巴,一张分明的倒三角脸看起来有些猥琐,不过靠着莫知州坐下,众富家公子拥簇,也是别有一番风姿。
他抬起酒杯,对莫知州的回答略有不满:“大人,太子殿下到宁州的行程,全全由我黄家安排就是了,为何智云寺的事情,还要让叶家来办,误了太子殿下的行程,你我都担待不起…”
莫知州环视众人一眼:“老夫也没有办法,叶家败落是铁板上的事情,早晚要进入司徒大人手里,可碍于上次踏青会上邢太傅发了话,老夫也不能逆了他老人家的意思,若是诸位公子有意见,大可以找邢太傅定夺,老夫官微言轻,也是有心无力啊!”
邢老贵为太子太傅,谁敢去触他的眉头,莫知州这一手太极功夫简直是炉火纯青,既把自己撇开了,还让在座的公子哥些也有火没地方发。
“叶家劣迹斑斑,莫知州随便安个罪名将吕梦楼和叶君生下狱,黄兄已经应下了太子殿下所有的行程安排,不能因为智云寺这一环节功亏一篑,还请莫大人从中周旋一二才是,事成之后咱们大家定然少不了莫大人的好处。”
城西的陈家公子举杯敬酒,不用说,这些根深蒂固的宁州老牌家族,这个时间上肯定是紧紧抱住一团,一荣俱荣,更何况黄翰云的义父是太子殿下的贴身太监,这个关键大家都还是省的,不能像叶君生这样不识时务。
莫知州脑子急转,面容不改,仰头刚一把酒喝下就哈哈的笑了起来:“诸位何必急于一时,有好戏岂有不看的道理…”
“哦?”黄翰云诧异:“戏从何来?”
“叶家现在有钱不能花,有东西不能卖,这个时候凑集义捐,你们说结果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