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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来是平等的,没谁是天生的该死,这么多条性命白白的死掉,乔月心里一点的也不好受,本以为杀掉这些人会让她心里的烦躁消减一些,没想到却更加烦躁了。
他们真的该死吗?
或许站在姜鸿的立场上来看他们得罪了乔月,完全是死有余辜,但是在乔月看来,她这是在偏离正道越来越远了,用智云大师的话说,现在的乔月心里有一个魔障,要等到她克服了魔障之后才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乔月的问题耿护院回答不上来,大船徐徐前行,大船的第三层可以听见或幽或沉的琵琶声不断响起,除此之外,就连下面胡乱坐着的船客都没人敢大声说话,深怕一不小心又触怒了乔月,成为顺江里的浮尸。
柳杏在天上和鹤鸟玩了很久,下来之后也不管耿护院的劝阻,直接就爬到乔月的床上,挨着睡下了。
和之前的那个小船相比,大船上确实舒服了很多,伴着悠悠的琵琶声,疲惫了很久的乔月和柳杏很快就睡着了。
柳杏从天上下了之后不久,天上的鹤鸟就不知道飞去了哪里,姜鸿好像从来不知道疲倦,从杀了九明之后他就一直木偶一样的站在门口,耿护院从房间里退出来之后他也学着姜鸿的样子站在姜鸿身边。
本来他是想说让姜鸿教他三招两式,可是又害怕打扰到了乔月的休息,他想说的话只能用崇拜的眼神和姜鸿交流。
不过耿护院还是失望了,姜鸿的目光被他头上的斗笠遮住了,无论耿护院表现得有多么的期盼,他压根就没看上一眼。
站岗也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武功深浅,这不,站在姜鸿旁边的耿护院没过多久就已经不行了,直接靠在门边呼呼大睡起来,而姜鸿依旧还是木偶一样的立在门口。
气氛一时之间好像变得平静了下来,书生们不敢在外面发酒疯了,这个时候都已经不知道躲到哪个角落里去了。
临近傍晚的时候,船板上放下来了好几根大大的绳子,下船的人不小心掉进水里的时候才打破了这一船的宁静。
顶层上的姜鸿耳朵一动,正要去看看什么情况的时候,乔月的声音带着几分困意的从房间里传来:“由他们去吧,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既然做了,就不要怕别人知道。”
是的,刚才和九明站在一起的还很多的文人才子和达官贵人,这些人为了避免乔月的连累,肯定是要派人赶紧通知京城的九家,不然九家肯定也会一并把他们恨上了。
一夜之间,除了有几个跳水的声音偶尔传出来之外,总的来说还是很安静,直到第二天天明的时候都没有什么意外发生。
越往东走,天气也比宁州这边好上很多,蔚蓝的天空,有一种潮平两岸阔的壮观,用了早饭后不久,柳杏就蹦蹦跳跳的跑了出来,看见姜鸿还站在门边,她好奇的问道:“哑爷爷,鹤呢?它们在哪里?杏儿要找它们玩!”
姜鸿摊了摊手,一副不知道的表情,随后就不再理会柳杏,他正要眯着眼睛打盹的时候,目光里走过来一个面容英俊的书生。
书生很有礼貌,走上前来恭敬的施了一礼,说道:“晚生杜明远,求见乔娘子。”
他的声音控制得很有分寸,正好里面的乔月能够清晰而又不鲁莽的听见。
耿护院很担忧,总觉得这又是一个不怕死的穷酸,他的经验告诉自己,这个时候乔月的心情很不好,还是能躲就躲的好。
当然,他担心的是书生,而不是他自己,从上船的时候耿护院就看出来了,乔月好像对书生有种天生的偏见。
“吱呀!”房门推开,刚刚洗了脸的乔月肤色莹洁玉透,晨光映在上面,有种七彩绚烂的光辉,和昨天那副蜡黄老迈的样子比起来,完全就是判若云泥。
杜明远一不注意之下,一时间尽然看得失了神。
乔月轻咳一声:“杜公子找小女子有事?”
杜明远脸色一红,急忙低头,对于他刚才的失态告罪一声:“乔娘子可是宁州城乔府的大小姐?”
“哦!”乔月不解的向他看去,脑子一转,确实没想起来之前和这个杜明远有过什么瓜葛。
不等乔月说话,杜明远又问道:“可是叶老爷夫人的那个乔娘子?”
他这话一说,旁边的耿护院心里又是一叹,暗暗摇头,心道杜明远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是明摆着来找死的。
不过出乎耿护院的预料,乔月不仅不怒,反而一脸的激动:“杜公子知道我夫君在哪里?”
“夫君?哼…”听见乔月的话,杜明远尽然一瞬间就变得暴怒起来,他义正言辞的说道,“你这个夺人家产,赶走婆婆,私自休夫的毒妇,也配叫他夫君!”
杜明远一身的正气,说话间双目直视着乔月的眼睛,义正言辞,他没有问昨天乔月杀人的事情,反而责问的是满宁州城都传得沸沸扬扬的事情。
耿护院急忙走上来拉住他:“这事官府自有定夺,你个穷书生瞎参合个啥,还是好好念你的书吧。”
杜明远身子一拧,直接推了耿护院一把:“怎么,敢做,还怕人说?别以为使了些手段就能蒙蔽众人的眼睛,天地自有正义在,你能堵得住我杜明远一个人的嘴,难倒你还能堵住天下的悠悠之口吗?”
乔月凝视的看着他,并没有因为他的责问而发怒,都说书生文人有一股傲骨之气,也许在这个杜明远身上有一点点这样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