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准一个人,他绝对趋利避害、见风使舵。或许他会成为铺路的石子。”
“谁?”
“京兆府的权知政事——申开。”
“这个人我在酒楼见过,确实眼头活。这事就交给我吧。”
紫冰拱手笑道:“那就多谢公子了。”
过了几天,没有发现申开什么错处,只是暗中往陈王府跑了几趟。说来也奇怪,陈王府虽然表面上仍如平常般门可罗雀。朝里却有些官员揣测皇上的心思,上奏折推举陈王元僖为太子。元僖连连在皇帝面前表明自己才疏德浅,不能担此重任。这般以退为进,势头自然更胜。
紫冰有些疑惑,在屋里埋怨道:“云龙是怎么办的?怎么就越来越得意了……”
八王从窗外走来,道:“也不尽然。”
八王接过紫冰递过来的茶,接着道:“简彦之虽然还被拘着,从官仓到渡口,还有京兆府,涉案的一些官员已经被处理了。只是都没有牵扯到元僖身上,还是元佐担着罪名。”
紫冰有些满意地笑笑:“他上上下下精心编织的关系网,正一条一条地被割断。只是别打草惊蛇才好。”
“赵普多有分寸啊,不到最后,应该不会使杀招吧。”
说话间,照例进宫参拜的紫云回来了,接着道:“正要跟你们说呢,今天进宫,陈王的一个妾也去了。在众位嫔妃面前很是伶俐,恨不得越过了陈王妃去。出了宫又嚷着要去打首饰。”
“这么张扬?”
“是啊,想来也是见识浅薄的人。一溜儿的命妇轿子,独独她的上面挂了孔雀羽毛。”
“这也太招摇了……”紫冰说着忽然明白了什么似的笑起来,“高哇,他是怎么做到的?”
待到隔天云龙前来,云龙不以为意道:“也没什么。就是有一天在酒楼里遇见,乘着酒劲儿,我跟申开说:让他向陈王引荐引荐我。”
“就这样?”
“就这样。估计他们以为是呼延王府想投靠陈王,就有些忘乎所以了吧。”
“你也不怕牵连?”
“牵连什么。当初才回京城的时候,皇上念及我爹的几分薄面,要给我个闲差。我说:我就想做个只爱诗酒风月的懒散人,拒绝了。就算申开跟人说我想巴结陈王往上爬,也没人信。”
紫冰拍了云龙的胳膊一下,笑道:“奸诈。”
两人正说笑着,八王下朝回来,道:“你们俩这次可别玩砸了。今天上朝,皇上对元僖大加赞赏,很是得脸。已经下旨典仪官准备太子的册封礼了,只是还未明说太子是谁。”
几句话说的紫冰云龙面面相觑,紫冰诧异道:“皇上老糊涂了?”
云龙也有些心虚:“难道咱们真是落入魏国公的套里了?那这棋路也太深了。”
八王见两人有些着慌,叹口气道:“也许是我们多想了。只是元佐太冤了。”
紫冰丧气道:“这一招,我们失的太多了。”
三人都有些失落,怀着各自的惋惜陷入了沉默。
僵坐了一会儿,紫冰抬头道:“这还没到最后呢,咱们就没机会了吗?”
八王还未开口,总管齐平就火急火燎地赶来:“王爷,陈王出事了!太医们已经去了。传旨的公公说来接王妃一道去。”
“怎么回事?”八王急的站起来问,“王妃知道吗?”
“王妃已经在准备出门了。我来跟王爷说一声。只听说是下朝之后,剧痛难忍。别的还不清楚。”
“走!”八王起身大步流星地往外赶,走到府门口,见紫云已经上车,也不好再交代什么,就一把拉住公公问:“怎么回事?”
那公公着急着走,草草答了两句:“王爷也快去看看吧。皇上也去了。”八王赶紧招呼车驾,朝陈王府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