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好好教训一顿秦泰的司马英,变得成为了师爷的师侄。不但不过瘾,而且要低三下四地伺候这位师叔。心里真的有说不出的郁闷。
这顿饭师爷喝得尽兴,吃得开心,司马英是越来越觉得自己委屈。这个年纪比自己还要小的师爷,不管是地位,还是身份,就是家产上都不是自己的对手,自己却要向供祖宗一样供着他。他一个堂堂司马家的家长,像一个下人一样站着伺候这个六品官的师爷。这种事情传出去,他司马英的脸往哪里放?
好不容易伺候好了师爷,师爷要走了。司马英觉得总算可以松了一口气。
师爷却对他说:“大侄子,你真是太好了。明天,我一定再来。我好好指点你一下学问。自己人不用客气,不用什么束修。你只要够我吃喝酒好。”
“束修”就是现在社会的学费,就是学生送给老师的财物。一些私塾的老师专门靠收“束修”过活。学生请教老师,老师提点学生,都要收付“束修”。
司马英心里大骂这个师爷太无耻了,今天吃了这么多还不够,明天还要来。家里难道养这个饭桶吗?
师爷临走的时候说:“师侄,师叔告诉你一件重要的事情。”
司马英以为真是什么重要的秘密,连忙过来听。
师爷装出一副半醉不醒的样子,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师爷看见司马英过来,就说:“秦泰这小子,我并不看好。可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老子要我收这个孩子当干儿子。我是最听话的孩子了,大人说的话一定听。所以秦泰就是我的干儿子了。你是我的师侄,也就是秦泰的大师兄。你这个大哥一定要帮着点小弟弟。”
司马英有种想骂人的冲动,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师叔已经够头痛了。现在这个师叔又为自己认了一个什么弟弟。秦泰本来是自己的晚辈,自己爱骂就骂,爱说就说。可这么一来成了自己的小弟弟,自己是批评不得,又说不得。这个师爷不是厉害过头,就是脑子真的进水了。可自己由不得不听他的。真是悲哀啊。
师爷出了司马家,就装出喝醉的样子,当着大家的面叫司马英“大侄子”,称自己是司马英的师叔。免得司马英到时候翻面不认帐。
司马英不但白赔上一顿酒菜,还在大庭广众下不得不承认这个师叔。这脸算是丢到了家,这一切都出乎了司马英的意料。
回到住的地方,师爷已经坚持不住了。小灵子将师爷的壮举一五一十地说给了大家听,大家都真的很佩服师爷。
可秦泰却在心里多了一个心结,师爷难道真是嘉靖元年的解元,嘉靖七年的会试十三名?这样的话,他怎么会是一个刑部籍籍无名的师爷?
记得秦泰当初在刑部的时候,一边是大量官员对他的所作所为挑三拣四,找是来训自己。一边是一些官员拉拢自己。一个官员为了拉拢自己,不惜带自己去了一次刑部大牢。在里面许多的囚犯都是冤枉的。可他们因为没有后台和财产,他们将要一批一批送去杀头。而就在大牢里,秦泰第一次看见了师爷“老酒鬼”。当时的“老酒鬼”一手拿着酒壶往自己嘴里灌,一手飞快地写着。他把所有的犯人的资料全部记熟了,写起来不但快而且很少有错误的地方。秦泰一眼就看中了师爷,向官员要了这个没有注册的黑人。在刑部的档案里,没有关于“老酒鬼”的资料。但是一个老刑部却提醒过秦泰,要他好好照顾“老酒鬼”。这个“老酒鬼”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他一定又不肯对人说的秘密。
秦泰看了一晚上的资料,发现这司马家真的有大问题。司马英的二女儿司马灵死的不明不白。当时只是说司马灵是暴毙,一没有延请医生,二没有请仵作查看死因,仓促下葬不说,连自己的本家人也没有几个人知道。而在县衙的资料中,司马灵的死因为不详。
秦泰仔细算了算时间,司马灵死后不久,再来镇就出现了所谓的“九子鬼母”事件。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关联吗?难道一切都和司马英有关吗?
秦泰准备夜探司马灵的坟墓。
叫上了展小小和“马三刀”,小灵子坚持要一起去。只有师爷不省人事没有去。
展小小走在最前面,快到坟地的时候,她不由地说:“大人,我的秦大人。我们为什么总是要挖别人家的墓?而且白天不能挖吗?一定要在晚上来挖。”
秦泰白了一眼,说:“我的展大侠。您老带脑子了吗?司马英会答应我们挖墓吗?这可是他亲生女儿的坟墓。大白天的,我们不要说挖墓,就是靠近这里都不可能。我可不想被一大群人追杀。”
小灵子和“马三刀”背着工具,苦着脸跟在后面。秦泰是大人,他要查看尸体,挖掘这种粗活不用他干。展小小美其名是保护大人,也两手空空地走在前面。只有他们两个背着好多家伙,一步一步跟在后面。
不久他们来到坟地,马上找到了司马灵的坟墓。司马灵作为司马英的爱女,她的坟墓很好找,几乎是一眼就能发现。可见司马英对自己的女儿很疼爱。
秦泰他们来到这座坟墓前面,展小小负责警卫,小灵子和“马三刀”刚要开挖,秦泰却意外地阻拦了。
秦泰蹲下身子仔细翻看土地,好久才说:“挖,快点挖。不用管土质。”
这是一个违反常理的命令,土质和地表是检验死者下葬年份和有没有被破坏的依据。平时秦泰要大家千万小心,不要好过一丝一毫的线索。可今天却变了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