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屋外的燕天傲和龙云啸二人,再说屋内的秦小川。秦小川全身浸泡于木桶之中,丹药已然完全溶解,刚进入时,他感到桶内的水还是温温的,再嗅着丹药散发出来的淡淡药香,还是颇为惬意。他心中道:“为何师父方才还提醒说会甚为痛苦?”
随着药力透过肌肤渐渐渗入身体,秦小川很快便发觉不对劲了,只觉水温变得越发灼热,忽的,左臂处没由来的一阵疼痛,就好似被人用锤子猛击一下,“哎呦。”事出突然,秦小川一时没忍住,疼地叫出声来。
紧接着两处、三处。。。不时便能感到手臂、腿部、前胸、后背一阵阵疼痛,就好似有什么人拿着锤子往自己身上随意乱敲。
秦小川不由得回想起当年因救张显,导致魔力倒灌入体,形成混乱魔力,在自己体内来回乱窜的那种感觉来。他牙关紧咬,那时自己尚小,身体比现在更弱,尚且坚持了过来,此刻无论如何疼痛,自己都必需挺住。更何况这次和上回截然不同,上回的痛是有损身体,而这回却是强壮自身。
秦小川睁开眼睛往屋外看去,但见屋外燃烧着的长香,才堪堪烧掉一半而已,他忽然发现一炷香的时间居然如此之长,秦小川此时恨不得能爬出桶去,亲自用力吹那只长香,也好让它燃得快些。当然秦小川知道这也就只是在脑中想想而已,他无奈地再次闭上眼睛,运转着体内魔力去对抗疼痛,果然魔力所过之处,疼痛感似乎减轻了些许。
一炷香终于烧完,秦小川长长出了口气,至少不用被师父赶出屋外了。瞅了眼桌子上的沙漏,他又闭上了双睛,竟然还剩那么多的细沙未有漏下。秦小川无助地想着为何时间流淌得竟如此之慢。
屋外的燕天傲见到门口长香已然烧完,秦小川依旧在坚持着,微微点头,洗髓丹的痛楚他是很清楚的,因为少年时,燕天傲就亲身体会过洗髓丹的滋味。
秦小川索性闭上了眼睛,不再去看沙漏,此时已不再只是几处疼痛而已,而是浑身上下处处痛楚难当。
秦小川一把抓过燕天傲放于木桶边上的手巾,将其塞入口中,紧紧咬住,心中只道,师父说过,只要坚持过去,将对身体大有裨益,想到自己只是身具“隐灵根”,想到当时未曾有任何人肯收下自己,秦小川心头一阵火热,双拳紧握,继续运转体内魔力对抗着疼痛,任它万锤加身,我自岿然不动。
洗髓丹,还有一个名字叫做千锤百炼丹,名如其实,就似铁匠师父打铁一般,只有经过千万次的锤打,才能驱除杂质,铸成精钢。
秦小川此时尚未留意到,木桶中水的颜色已然不再是乳白色,而是变得浑浊起来,从秦小川浑身毛孔中,时有时无地渗出丝丝黑色的细丝,这些黑色的细丝正是秦小川体内排出来的杂质。
对于此时的秦小川来说,一个小时就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当最后一粒细沙终于落下,燕天傲一个箭步,来至屋内,此刻秦小川头顶已然满是汗珠,也不知道究竟是热的,还是痛的。
燕天傲将秦小川抱起,和龙云啸二人帮秦小川穿好衣衫,平放至床上。秦小川双拳依旧紧握,指甲几乎嵌入肉中。
龙云啸拿起木桶,木桶内的水已然由开始时的乳白色变成了一片浑浊灰白。但从龙云啸举重若轻地拿着木桶,就知道燕天傲的这位龙叔也定然不是简单人物。
秦小川缓缓睁开双眼,看着师父,他嘴角露出笑容,说道:“师父,我坚持下来了。”
燕天傲点了点头,道:“做的很好!”
“不过,小川,还未结束呢。”燕天傲紧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秦小川如冰水泼头,瞬间坠入万年冰川。
“什么,还未结束?不知道这回自己是否能撑得下来了。”秦小川顿感脑袋有些发胀。
燕天傲吩咐秦小川在床头盘膝坐好,然后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一个长条形玉盒,只见这玉盒通体雪白,燕天傲刚一拿出,秦小川只感到一股寒气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