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母亲的千叮咛万嘱咐中,我和施诗到小镇上买了一些祭祀用的香烛纸钱,当然,还少不了答应过小叔祖殷富贵的七根大铁钉。[燃^文^书库][]
借着悬在头顶的烈日,我和施诗的心情才并不那么紧张,步履轻快地翻过两个小山头,来到了母亲指点的一个小山坡上。
一座土坟孤零零地矗立在山坡上,四周竟然没有一株树木,甚至连杂草也不见一根。据母亲说,这座土坟是老族长生前给自己看的风水而建。
按理说,昨天是老族长的头七,本是上坟祭祀的日子,而不会是出殡的日子,只是因为老族长死后没人发现,所以才凑成了出殡和头七是同一天。
虽然老族长的死惊动了刑警,而且他的大腿上被整齐地割去了一块肉,但刑警鉴定结果为老族长死于自然死亡。
所以,在村里人的强烈要求下,刑警队的人也照顾到山民的风俗,睁一眼闭一眼,没有对老族长的遗体强制要求火化,而是听任阴阳界的村民,把老族长葬在了他生前修好的土坟里。
刚才在小镇上买香烛纸钱时,开寿衣铺的陈老大,听说我们是要给阴阳村的老族长上坟,还特意劝说我们不要前来。
他告诉我们,人死后,没人发现他已经死亡,那死者的鬼魂怨气就会很重。要是头七和出殡放在同一天,则更是大凶。
刚开始我和施诗还相信了他的话,可当陈老大不住地向我俩推销他店铺中那高价的所谓法器时,我就明白了过来,定是这陈老大在吓唬我们,想骗我们的钱而已,自然拒绝了他的推荐。
可现在,面对眼前的孤坟,我和施诗互相看了一眼,都不觉有些后悔。土坟四周竟然草木不生,这让我俩都觉得有些发瘆,因为这土坟和四周的草木青葱反差也太大了。
可既然来到了这里,虽然没买陈老大的法器,我和施诗总不能带着手中的香烛纸钱回去吧?
我把香烛纸钱在老族长坟前烧化,和施诗恭恭敬敬地磕了几个头。行礼完毕,我默默地注视着老族长的土坟,视线接触到刚才因为紧张而忽略了的墓碑上时,不觉身子一震。
“殷宝生”三个字,在阳光下显得特别刺目。我第一次看见这三个字时,记得就在山谷中那株折断了的龙血树上。
虽然天气热得让我汗流浃背,可心中还是冒出了一丝寒意。我不敢再盯着墓碑上老族长的照片看,因为我总觉得老族长似乎在阴阴地看着我。
一个凄厉的叫声吓得施诗发出了一声惊叫,我呵呵一笑,告诉施诗,不用害怕,这是山里常见的乌鸦。
施诗顺着我手指的方向抬头一看,果然见到远处的树梢上一只乌鸦正腾空飞起。那只乌鸦径直向土坟方向飞来,施诗好奇地抬头盯着看时,我忽然觉得左手腕上一热。
施诗瞪大眼睛问我怎么了,我尴尬地道:“没……没什么,真晦气,刚才这只乌鸦拉了一泡屎在我手腕上了。”
施诗低头看到我手腕上果然有一滩粘糊糊的恶心东西,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从小坤包里拿出一张湿纸巾,细心地帮我把手腕上的乌鸦屎擦个干净。
我皱了一下眉头道:“施诗,你这纸巾上擦了什么?我手腕上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