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怀瑜根据宋子渊提供的信息,翻遍古籍也只找到这一个阵法可以达到他的要求。
找他布置阵法的时候,卢怀瑜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他觉得此阵法太过阴毒,需要千人为祭品,才能启动。
阵法的威力是凡阵法之内活物生息全无,死物魂飞魄散。
后来宋子渊问他,一千人和一千万人,他,保谁?
卢怀瑜沉默了,若是秘境被破,妖兽跑出来,又要死多少人,这个代价太大,他付不起。
不是说那一千人的性命不重要,而是在天下苍生面前,一千人的性命,太轻。
它重要,却有更重要的东西挡在它前面。
他陷入前所未有的纠结,良心在不断接受考验,最终,他还是布置了阵法。
这是对浮桐最好的结果,却不是对那些被牺牲者最好的结果。
宋子渊就没有他那么纠结,作为天枢院的继承者培养了那么多年,当机立断那是最基本的素养。
只要能让浮桐长治久安,更多的人好好活着,这些人的生死他是能舍弃的。
“十绝缚封阵”有一个致命缺点,这也是为什么这个阵法传承断绝,以致无人知晓的原因,这个阵法的运行需要两个人同时进行,一个在阵法内部,一个在阵法外部,两者相互配合。
阵法内部的操纵者,也属于祭品之一,是注定要被牺牲的。
这个人,就是宋子渊。
所以他根本就不会离开这里。
他要做的,是等待,等待祁珣那边传来的消息,才好进行下一步动作。
炎山秘境内,各大书院的学子已经全数撤离,留下的都是祁珣所带来的军士。
来的时候三千人,不过短短两天时间就折了五百多,这个死亡率可比冰原秘境高多了,冰原秘境一场仗打下来,差不多三个多月时间,七千修士,折了一千余人。
天空是望不到边际的赤红,地面倒着无数战士的尸体,黑红的血液还没来得及在地上稍作停留就被蒸发的消失无踪。
祁珣面前一本羊皮书纸张唰唰翻动,仿佛有无形的风吹动纸张,可炎山秘境内别说能吹动纸张的风了,就是一丝丝拂动发丝的风都没有。
纸张的每次翻动都会有束流光从书页中飞出,落在地面上,流光慢慢凝聚出身影,最终定格成一个个形态各异、战力超群的妖兽。
祁珣的妖兽与对面冲杀奔腾的炎山妖兽厮杀在一起,祁珣身着黑色凛冽战甲,眉眼锋利,手握“勾魂笔”,在暴动的妖兽潮中快速穿行,每一笔落下,都有一只妖兽“魂归天外”。
赤红色的岩浆,从焦黑干裂的大地裂缝里喷射出来,有的妖兽体型庞大,脚重重一跺,震得土地发颤,人几乎站立不稳。
无数身着战袍的修士不断厮杀,妖兽猩红的血液喷溅到他们脸上,眼中闪着凌厉狠烈的光。
这一战,极尽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