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昌笑了笑,不再言语。
考虑到步兵司刚刚扩编完成,其他各部掺沙子颇为严重,通过内务活动,杨昌清理掉四五个被掺入的沙子,如此不但保证对军队的绝对控制,而且战斗风气也逐渐好转。
到第七天的时候,内务活动逐步走上正轨,虽然将士们背得比过去重多了,但也因此节省了四五十个军中苦役。
过去练兵的时候,杨昌时常派各部捞鱼、打猎什么的,上次围猎也还有很多猎物没有处理,再加上现在少了四五十个苦役,将士们生活也慢慢变得丰盛起来,拿第4局刘世杰百总的话来说,现在全司上下那是饭管饱,每顿还有点野味、清蒸鱼什么的,这是过去大家无论如何也不敢想象的事情。
土暴子主要横行于川北的巴州、达州、蓬州,过了遂宁之后,大军越来越接近土暴子重灾区,全营上下也变得越来越警觉起来,这不,杨昌已经下令杜绝行军过程中摸鱼、打猎这种行为。
这天早上正在准备内务,由于是自己准备内务,伙夫们与少量军中劳役只是处理军中帐篷,行军锅与军粮什么的,现在安营扎寨,拔营比过去至少快了一半,行军速度也快了十多里。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冤枉声,这可让杨昌颇为惊奇了,自从自己带兵以来虽然不能说秋毫不犯,但也不至于搞得民怨沸腾吧。
让人带来鸣冤者,对方是一个三十多岁仆人打扮的汉子,一看见杨昌就噗通跪下,要让杨昌为其做主。
杨昌皱了皱眉,问道:“老兄有什么冤屈,我步兵司因何事惹得兄台鸣冤叫屈的。”
来者重重叩了两个响头,哭泣不已。
原来张五是张家庄的奴仆,除了隔三差五的到东家干活之外,常常也抽空干自己一亩三分地。
昨天晚上步兵司驻扎在张家庄外,一些兵丁感到露水太大,虽然点了篝火,地上铺了干草,但若这样睡在地上可能生病,于是几个人偷偷出了军营拆了张五家的门板,几个人躺在门板上过了一晚上。
这种事情过去军队常常这样干,有的稍稍不顺的还劫掠民众,张五准备自认倒霉算了,但听东家说这步兵司把总可不简单,是选贡出身,若是告到把总那里可能有结果。
于是张五等村中青壮集合在一起来到杨昌帐前告状。
想不到自己部队居然出现拆人家门板的事情,杨昌颇为气愤,一面下令各局严查,务必将这害群之马找出来,以还百姓一个公道。
看到站在自己面前怯生生的一胖一瘦的两个汉子,其中那个瘦子还在发高烧,硬起来的心软了下来,瞪着这两个兵丁道:“你们也是穷苦人家出身,拆人家门板这种事情你们也干得出来,你说说,你们该当何罪?”
两人一听,连忙跪下,胖子不但将所有罪责全部揽在自己肩上,并且声言自己与瘦子乃同村的玩伴,从小玩到大,这两天行军看到瘦子身体实在受不了,如此自己做主拆了张五的门板。
不过自己起得一大早,已经偷偷摸摸的将门板重新给张五按上了。
杨昌想了想,胖子虽然其情可悯,但这种拆人家门板的事情若不禁止,到时候谁知道会怎么样。
当即让人将胖子拖出去狠狠打二十鞭子,然后做了两天内务。
而瘦子则暂缓执行,等到其病号后再打十鞭子。
胖子、瘦子本来就知道自己错了,现在被处罚只有感叹时运不济之外,就是自认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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