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真将血书严严实实的裹在自己身体当中,回首向陈白名说道“刑真此去必定力尽所能,但是还望老哥多多保重”。“哦?哈哈哈哈,老朽我早已习惯这山野生活,不知道有多自在快活,去吧去吧,别烦我”陈白名挥挥手一种很不耐烦的样子说道。
“前辈!请保重!”刑真看着老头子转身的一刻不由得鼻子又是一酸。“去去去,臭小子,别叫我前辈,赶紧下山去吧,别烦我!”陈白名又是一挥手就转身躺下了,手依旧不停在挥别。
刑真看着这一切,纵是不舍却也是无奈,将近一个月的相处之下,刑真知道老头子尽管古怪,但是正气不改,真不失为文武阁的老前辈。并且虽有授业之功却不求授业之名,可见功名对于他来说已是浮云。
在几步一回首之下刑真的视线渐渐远离了那个他被困的石室,陈白名看也不看的情形在他心中留下的是更深的敬重!其实陈白名又何尝不是万分不舍?数十年不觅人烟,难得一少年相随陪伴了自己将近一个月,也算是缘分,若不是事关重要还真想一同回归文武阁。但是他也是深深明白宿命已经悄悄降落在刑真这个少年身上,他也绝对相信此少年日后的修为绝对在自己之上!
冰谷没,雪峰遮。
凛冽风花渺际涯。
荒陌不曾缘客至,
返途何处到吾家?
大雪下昏了头,世间若有一种无奈叫做迷茫那么定数这脚下的苍白。四周没有高山平原之分,数丈开外的世界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刑真脚步疲乏的踩落在这一尺深的雪地上,目所能及的地方除了自己来时的脚印便再无他物,深陷在雪中的双脚开始被冰水浸淫,一种奇冷袭上心头,不由得冷颤连连。
究竟自己是否还身在北邙山也不好说,就更别说自己从来就不曾知道这北邙山距离文武阁有多远,刑真漫无目的的一步一步向前蹒跚着。没有来路,没有去路的情景再次拷问着这个年仅十七岁的少年,一日已经过去了,这白茫茫的天地何时才是尽头?
刑真唯一知道的是这里离文武阁必定是很远的架势,不然一个月前的历练文武阁怎么可能会以传送门将之送入北邙山?现如今自己无法知道传送门的所在,唯有就凭着运气向前摸索,以求苍天别开生面,让自己找到一丝出路,刑真继续向前一步一步走去。
沿途的树木开始多起来,刑真既是欢喜又是紧张,事关前方依稀就看到了一丝炊烟的痕迹,以灰暗天色为背景本来很难发现其存在,但是刑真归心^似箭,一丝的痕迹都会是希望。此时紧张的却是,这荒无人烟之中出现的炊烟是否会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经历过的风雨多了刑真也随之变得谨慎了,所谓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天幕开始灰暗,冰冷愈加侵袭,刑真拖着哆嗦的身子一步一个脚印朝前方走去,目标就是这炊烟升腾的荒野小筑。此时在草棚中隐约传来闪烁的灯火,这久违的烟火味让刑真倍感亲切。酒肉之香的气味在风雪之中飘忽而来却也飘忽而去,隐隐在吊着某人辘辘的饥肠。
已经有一个月没有闻到这肉香和酒香了,饥饿的人此时更加饥饿,在锣鼓敲响的腹中有的是那恨不得三步并作两步的急切。刑真渴望的朝那灯火洋溢的小筑寻去,依旧是白雪凛然的天,依旧是北风凛冽的夜。灯火占据了一时的冰冷,希望就压过了所有的艰巨,一切是那么的遥远,一切却也是那么的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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