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厉惊得只是大叫,那影子在他的后脑勺后喊话,我要剁了你的角!
于是那影子便揪住了奢厉的两簇耳毛,拼命向下拽。
奢厉拼死保护,扭打中,他回头看到了那个影子。
这是一个身材矮小,头上无角,可以直立行走的小龙兽,并非阿蚩那样长长的兽体。
啊!救命啊!快放开我!——奢厉歇斯底里地喊叫着,耳毛被揪得生疼。
这样喊着喊着,奢厉的眼前又仿佛有了光。
渐渐浮现在眼前的,是父亲领胡慈详的脸庞,以及博怡和白泽期许的目光。
原来,他不知何时已躺在了自家的卧榻上。
厉儿,没事了。——领胡抚摸着他的头说。
你又拉胡子又拽耳朵的,真把我们吓死了。——博怡说,多亏了白泽这位术尊,用咒将你解救了出来。
白泽笑盈盈地上前摘下贴在奢厉额前的树叶。
父亲,怎么回事?——奢厉连忙问,我不是掉到井里了吗?阿蚩呢?——说着,他摸着自己的耳毛,还好都在。
我和博怡来寻你,博怡猜你去了羊眼湖,果然,羊眼湖水势大作,待我们赶到时,白泽先生说你被龙魂卷入水中。——领胡说,还好我们赶得及时,我和博怡二人合力将你救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白泽先生又不习水性。
那阿蚩本就是九亘之妖,新死之日,魂魄未散,对你有怨念也是理所当然,自然现象,无须放在心上。——白泽轻描淡写地说。
奢厉半信半疑,他现在还记得阿蚩那诡异的小腿和凶恶的眼神,他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后脖梗。
那我到底睡了多久?——奢厉问。
有半日了。——博怡回答说,你看,日头已渐渐偏西了,唉!
奢厉知道博怡这一叹是什么意思,明日就是第五日了,就要去找土蝼和潜羊他们报仇了!
欲盖心头,难掩眉头,现于口头。
唉!——博怡也轻轻叹了一口气。
你俩在叹什么?——领胡问道。
没什么。——奢厉和博怡竟然又一次异口同声。
我想二位阁下是在叹我将那缠腰草处理了吧。——白泽像是能洞察心灵似的,说,可是我不明白,那缠腰草分明是邪恶术尊所育的恶种,二位阁下种它究竟有何目的?
那个……我们那夜遇到一个怪兽,他从牙缝里掏出来给我们玩的。——奢厉连忙回答。
看着领胡的一脸怀疑和白泽的不置可否,奢厉忽然想起了天玄剑,连忙问,天玄剑呢?
唉呀!我们当时只顾着打捞你了,想必掉井里了!——博怡紧张地说。
奢厉腾地一声坐了起来,说,必须得捞出来!
天都快黑了,那井下漆黑一片,怎么找得到?——领胡说,还是等明日一大早去取吧。
奢厉看看博怡,博怡也看看天色,点点头说,只好这样了。
白泽问道,我观那剑斩草断角锋利异常,隐隐间带着贵气,敢问是何妖的?
睚眦的。——奢厉回答,天玄剑。
哦,原来天玄剑已落入睚眦之手。——白泽若有所思的说,敢问阁下,怎么会惹上那种妖兽?
唉!这都怪我这顽疾大脖病,——领胡替奢厉回答,说,村里忽然来了一个卖灵芝的独羊,听说包治百病,但是价钱又十分贵,奢厉这孩子有孝心,去树下捡灵芝时,遇到睚眦来杀这独羊。因为这独羊正是……
九公子。——白泽低着头,淡淡的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