狞的一番话,让奢厉感慨万千,惋惜之余备感唏嘘。
当然,狞的出现,却是的的确确让奢厉重新认识了这个世界的。
奢厉知道了自己竟然可以化短处为长处,知道了睚眦与狞的独特关系,更重要的是,他知道了虎豹文的妙处。
倘若他没学会虎豹文,他不仅读不懂《支耳真经》,也不可能认得狰狞图腾,更不可能知道那图腾的美妙。
这一切,都是拜泪貙所赐。
奢厉现在只一心想着泪貙能尽快康复。
于是,奢厉便这样,开始了按部就班的生活。
早上,他在狞的指导下,练习《支耳真经》,午后,他独自研习,傍晚,他和狞一起进河,为泪貙采集鬼草。晚上,他们静静地睡在泪貙的房间里,照看着泪貙,等候着泪貙的醒转。
而六浊居士们也没有过多过为难泪貙的两个徒弟,只盼二位徒弟能尽快治好泪貙的病。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日,奢厉渐渐掌握了一些调用耳簇的诀窍,也获得了狞的认可。
而师傅泪貙,在他们的悉心照料下,在第三日的夜晚,终于醒了过来。
当泪貙睁开惺忪的双眼时,她看到的是狞在给他耐心地烹着草药。
狞。——泪貙唤道。
狞见师傅醒过来了,扭头笑道,师傅,您醒了啊?太好了。
我这是……——泪貙环视四周,好像完全不知道此刻的处境。
师傅莫慌。——狞笑意盈盈地对泪貙说,您现在在六浊风居轿中。——说完,他对着地板上的圆窗向正在下面练功的奢厉喊道,奢厉,师傅醒了。
由于上次穷奇拿六浊风居轿为骰,掷到的点数为四,而老三泪貙一直昏迷,因而没有兽再去追究六浊风居轿的点数,因而一直是四点在上,三点在下。
奢厉一听师傅醒了,收起《支耳真经》,兴冲冲地窜上了泪貙的房间。
师傅!——奢厉倒地便拜。
泪貙看看狞,一脸的茫然,问道,他在管谁叫师傅?
奢厉只当师傅的意识还未完全恢复,于是解释道,师傅,我在管你叫师傅啊!
泪貙更加迷茫,看向狞说,我几时收过这个小精兽为徒?狞,不会是来找你的吧?
狞连忙摇摇头说,师傅,他就是在叫你师傅,你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泪貙摇摇头,摸着自己的太阳穴,痛苦地回忆着,说道,好像是什么也不记得了。
那你知道你现在的身份是什么吗?——狞问道。
当然是豹族族后了,——泪貙不无自豪地说,这个我还是记得的。
可是,师傅,你现在在六浊风居轿中。——狞耐心地给泪貙解释。
六浊风居轿,是什么东西?——泪貙仍然一脸茫然。
师傅,你好好想想,你还记得什么?——狞问道。
我记得你和狰二兽对我不离不弃,对了,狰呢?——泪貙问道。
狞意味深长地看了奢厉一眼,对泪貙说,师傅,难道你忘了灼引领乌合豹众造反的事了吗?
泪貙的瞳孔忽然发亮,腾地一声坐了起来,用力一拍卧榻,说道,我想起来了!哼!这个妖媚的东西!夺我辛苦创立的百旮基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