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遍地,树藤乱舞,愈战愈勇的逃途顺势将孰湖向身边拉来,仿佛在拉着他的少族长之位。
孰湖无奈,自己的重心已经丧失,只好任由逃途的力量驱使着自己的身体。
就在逃途觉得孰湖近在咫尺之时,他蓦地折下一根荆棘,想用它刺到孰湖的面门。
而与此同时,孰湖居然察觉到了危险,借着逃途的用力,一跃而起,跳过了逃途的头顶。
逃途没想到孰湖居然有这样的妙招,还未来得及招架,孰湖便从他头上跨过。
落地的孰湖也并没有多好受,因为逃途已经将荆棘包围圈做得很小,他乱扑几下,拨过了扎在腿边的棘刺。
好在,孰湖算是摆脱了逃途的缠绕。
然而逃途未来得及转身,便只觉后背一阵尖厉的疼痛。
一枚箭矢不偏不倚地扎在逃途的后心。
原来,就在孰湖一跃而起之时,他便已从身后的箭筒中再次抽出了一枚箭矢。
没有兵器,永远是弱者的借口。草木皆兵,永远是强者的手肘。
逃途被兀自这样一戳,痛倒不是全部,最主要的是又羞又愤。
他长嘶一声,便甩着手中的树藤疯狂地向孰湖抽打过来。
孰湖知道逃途已然失去了理智,知道自己胜券在握,于是不慌不忙地躲避着。
没有实力的暴烈,是自掘坟墓。
孰湖深知这一点,而逃途似乎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一个玄机。
就这样,那逃途暗自缩小荆棘包围圈,又一面乱舞树藤,妄想击中孰湖。而孰湖并没有再次使用箭矢去刺逃途,他只是胸有成竹地用最基本的斗战技巧躲避着。
尽管他知道他的感觉全是滞后的,但是他的感觉被延长了,这个延长给了他充分思考的空间,所以,他可以游刃有余地躲避。
一连几十个回合,碎叶横飞,八蹄辗泥,霎时间,丘上马影拉长又被缩短,谷间隐隐回荡马嘶,二马在荆棘囚笼中斗出了一副唯美的绝景。
只有青骐心疼地看着孰湖,生怕他再次受伤。
终于,孰湖在巧妙的腾挪中,用逃途手中的树藤,缠得逃途已然不能动弹。
逃途自知已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只顾着喘气。
怎么会?——逃途望着地面上的碎枝,若有所思地问。
看来,这个少族长之位,你是抢不到了。——孰湖总结性的说。
怎么会?——逃途怀疑地问,你明明是吃了无念果的啊!
哦。——孰湖轻描淡写地说,原来那个果子叫无念果啊。味道不错。
你为何仍然有战意,我的灵力和斗门处处克制于你,你为何还是能胜过我?——逃途不解地问。
因为我本来就无念啊。——孰湖说,我本来就没有战胜你的意念,我了没有和你抢少族长的意念,你用无念果让我吃下,只是徒劳罢了。不过,这个无念果确实消除了我的一个念头。——孰湖想了想,说道。
什么念头?——逃途连忙问道。
我再寻找尾巴的念头。——孰湖说,之前我一直想再寻一条尾巴,然而现在,我却再也不想要尾巴了。
逃途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句真心话。——孰湖忽然郑重其事地说,你父亲的选择是对的。
你是什么意思?——逃途急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