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忘念虫兀自这样被奢厉捉住,双方都有些吃惊。
接着,不出奢厉所料,一股滚烫的灼热感从忘念虫身上袭来,奢厉被烫得连忙松开了手。
就在松手的这一瞬间,奢厉忽然想到了从梼杌手中逃脱的方法。
奢厉于是兴冲冲地问御菟,快亮出宿脉!
没用,我的宿脉是水灵。——御菟当然知道奢厉想的是什么。
奢厉刚产生的灵感便瞬间被浇熄了。
奢厉苦苦挣扎了几下,试图用爪子挠,用嘴咬,可是那梼杌却皮糙肉厚地毫无反应,奢厉顿感了无生趣。
奢厉不禁埋怨起御菟来,说道,都怪你,封上了我的宿脉,否则我定然用宿脉逃脱。
你的宿脉是什么来着?——御菟问道。
是雷灵!雷灵!——奢厉义愤填膺地回答道。
这好办,我给你解开好了。——御菟一脸轻松地说着。
真的?那赶快!——奢厉说着便挣扎着向御菟身边靠拢。
可是他的力气再大,也拗不过梼杌的手劲,他们俩无论如何也互相碰不到对方。
而且梼杌仿佛发现了他们二人的阴谋,尽管自己的头不能从里面出来,但是却依然双手使出蛮力,让二兽无法挣脱,更无法做其他的小动作。
梼杌双手抓着二兽胡乱冲撞着,地牢里的铁笼四壁被撞得震颤摇晃,眼看就要破壁而出。
而且梼杌渐渐地变聪明了,他竟然手持着奢厉和御菟向四周撞去,一来伤害二兽,二来试探周围的环境。
奢厉又惊又怕,几次差点被梼杌摔死在笼壁的铁杆上,不是他的身体灵活及时地躲避开来,便是他的头小正好卡在缝隙之中,否则他早死九回了。
御菟还是用老办法,使劲敲着套在梼杌头上的的药臼。
当她被梼杌抡出去之时,她便将杵扔给奢厉,让奢厉继续敲。
她始终坚信,她的催眠术仍然是有用的。
就这样,奢厉和御菟这样配合了几回合,发现梼杌身上的力气渐渐小了。
也许是梼杌正在纳闷为何每次抛出去一只手,头上的药臼却仍然都会被敲一下,也许是御菟的催眠术的确起了作用,抑或是梆杌在药臼里终于憋得没了气力,总之,他的这一抡,有些懈怠。
就在梼杌再次将奢厉抡出之时,御菟不失时机地将水灵宿脉亮起,射在了奢厉身上。
奢厉周身仿佛下了一场倾盆大雨似的,瞬间被淋成了落汤兽。
湿润的体毛使得本来就有些疲倦的梼杌终于脱了手,奢厉应声从手中滑落。
与此同时,御菟也敲响了梼杌的睡眠之钟。
梆——
梼杌支撑着沉重的身体晃动了几下,轰隆一声,瘫倒在地上。
奢厉一个翻滚,从地上爬起来,活动了一个快被梼杌捏散架的筋骨。
尽管倒在地上,已暂时不能动弹,但梼杌手中仍然死死攥着御菟。
奢厉见状,连忙上前帮御菟从中逃脱。
二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掰开梼杌的手指,将御菟从里面解救出来。
奢厉四下看看,说,我们快逃!
我……我想把我的药臼拿下来。——御菟怯怯地望着套在梼杌头上的药臼说。
奢厉迟疑了一下,上前踢了梼杌的胳膊一下。
不知道是死了,还是睡着了,总之梼杌一动不动。
奢厉看了御菟那矮小的身材,壮着胆子说,好吧,我去给你拿下来。
奢厉缓缓地踩着梼杌的胳膊,攀上了梼杌的肩,试图将药臼从梼杌头上拔除下来。
尽管他知道,此举有可能会引火上身,可是此时此刻的他,竟然不像先前那样怕了。
也许就是梼杌轰然倒地的那一瞬间,那恐怖的威严感便不复存在了。
然而那药臼将梼杌的头套得实在太紧,奢厉无论如何也不能将其从梼杌头上拔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