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恕鱼知趣地再次钻进了鸡窟,看了一番,伸出身体,对奢厉说,他的身体并没有固定着。
那他的身体在哪里?——奢厉好奇地问。
他的身体在一个石壁空间里坐着,下面好像踩着什么。——忠恕鱼回答道。
奢厉想起了水下的叶轮,问道,你踩的不会就是能转动水流的装置吧?
是又怎么样?
这就是我的职责!
水要是不转,既然我不啄死你,狐医也不会放过你的!
白鸡的三只头再次回答。
还未请教,你叫什么名字?——奢厉一反常态,缓和了一下口气,问道。
在下行不改号。
坐不更名。
就叫三头,你管得着吗?
白鸡的三只头气愤地回答。
三头。——奢厉作了一个揖,说道,我叫奢厉,今日被困于此,还希望你高抬贵头,助我从这里出去。
出去有什么好?
呆在这里多好?
傻子才要出去!
三只头又抢着说。
你可真是孤陋寡闻。——忠恕鱼表示不认可,大荒的世界可精彩了,可以在荒野里奔跑,可以在黑夜里嚎叫,可以在草原中打滚,可以在湖泊里翻腾。
我只是可怜的鸡族,还长得这么奇怪。
出去也只是被他兽宰割。
呆在这里安全得不得了!
三只头依次感慨。
你有所不知。——忠恕鱼自信地说,刚开始,我也和你的想法一样,可是,自从我遇到我们老大之后,我便重新认识了这个世界。是老大一直保护着我们,老大带着我们在丛林里狂奔,老大带着我们感受大荒的精彩,我们陪伴着老大,不离不弃。
老大是什么?——三头鸡异口同声地问着。
我们的老大叫梼杌,体大毛长,在大荒中任意驰骋,无兽不怕,无兽不躲。——忠恕鱼说着,气愤地指着奢厉和於菟说,就是他们,害死了老大。
我想,你的老大没有那么容易死。——奢厉接道。
对,他没死。——於菟对三头鸡说,你可以出来,去跟随他的老大啊。
我可以吗?
那这里怎么办?
休想!
三只头竟然出现了意见的分歧。
奢厉冲忠恕鱼使了一个眼色,说道,忠恕鱼,你看看,能不能放他出来?
忠恕鱼再次钻进洞窟中,看了半天,说道,不用我放,他自己就可以出来。
什么意思?——奢厉不解。
他们只要把头从洞里伸回去就好了。——忠恕鱼说,然后他们从下面就能出去了。
从下面?——奢厉诧异地看向水面。
奢厉一个猛子又扎下了水,他研究一番那个停滞不动的叶轮,发现竟然可以拆下来。
当他缓缓拆掉叶轮后,他将头从那个被遮蔽的洞口向上看去。只见几个齿轮被一些木制的板条连接到上面,上面有一个座骑,坐着的正是三头鸡的身体。
三头鸡的两脚踩着一个踏板似的装置,看来,就是这个装置,连动着叶轮可以转动。
奢厉现在没空感慨三头鸡那长着三对翅膀的身体,而是在想如何让三头鸡出去。
整个自下而上的通道,只有奢厉的头大小,他固然钻不进去,想来也只有忠恕鱼才可以钻进去。
他观察了半天,的确没有任何装置束缚着三头鸡,也就是说,只要是想下来,他随时都可以从上面跳下来,再拆掉这个叶轮,从这里出去。
奢厉在下面喊着,喂!快下来!
那三头鸡听到了,但是没有一只头向里回头,而是赌气地说,才不要!
呆得好好的!
管的事真多!
三只鸡又依次说道。
奢厉有些纳闷,如果说之前他打不开叶轮,现在他帮他打开了,为何还不愿意下来呢?
你快下来吧,我接着你,把你从水里救出去。——奢厉想到原因可能是他怕水。
不会的!
你死了这条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