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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隐瞒者与绑架者 上(1 / 2)

 疯子死了,就在贝坎宁寻找弗朗热的保镖头子的时候。虽然他早晚都是要死的,可死得这么快,这么简单,却是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按照报上的说法,这个叫做迈特的警探在无意间发现了正躲在那栋公寓顶楼的疯子,然后直接掏出枪,一下就打在脑袋上,让他死得不能再死——别管多强的再生力还是意志力,也只能对活人才产生效果,当某人的脑壳丢了一半,恐怕就算上帝也无法再拯救这条生命。然后就是记者和警方赶到,把死者的dna和昨天在公园所收集来的作以对比,确认了他的身份,再然后,迈特就变成了传说中的圣乔治。

从报上所讲的整个故事来看,抽离掉那一大堆细节和形容词,整件事可以用两个字来概括:偶然。该警察偶然上街,偶然拿着一把大口径手枪,偶然跑到一间旧公寓顶上,偶然发现了那个疯子,偶然打死了他。法师并非不相信偶然,可是这么多偶然?他甩了甩脑袋。

当然,这件事已经不重要了,甚至连詹姆斯都不觉得他死得可惜。先是众人围捕,枪下沥血,却又奔入脱兔,轻松逃逸,然后,整整一天的时间让消息发酵,当读者们都在期待那疯子下一步如何表现的时候,忽然间峰回路转跑出个孤胆英雄,还有什么比这更戏剧性吗?这剧情会让观众发疯的,没有人会关心别的。

所以詹姆斯今天很放松,他甚至考虑自己是不是应该放一天假,反正今天记者们真正关心的是华盛顿广场边上的纽约警察局总部。因此,当贝坎宁提起希望帮一个朋友暂时安排一份工作的时候,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了,从这一刻开始,哈里斯•莫尼就正式成为了候选人先生的司机兼保镖。

当然,詹姆斯其实还用不着一个专职的司机,包括保镖他也一样用不着,再加上这是一个候选人自己都打算给自己放假的悠闲日子,也就更加没有工作派给他,于是,上工的第一天,哈里斯•莫尼就被老板的表弟给借调了。

“老,老板……”他有些犹豫,还有些胆怯,不但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称呼,也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这个拥有着奇怪能力的人,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见对方似乎没怎么反感,这才大起了胆子,“老板,您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圣约翰大教堂,我们要拜访莫兰特主教,怎么,你有别的安排吗?”法师走在前面,漫不经心的回答着,虽然已经到这个世界很长时间了,但他仍旧讨厌汽车这种交通工具,宁愿选择地铁或者干脆步行。

“不,当然不。”听到主教的名字时,哈里斯的脸色忽然就变了一下,然后他的回答一下子变得又急又快,然后这一套动作就全都落进了法师眼角的余光里,“不过,我是想,为什么是我?也许昨天的那位女士……”

“你说安吉利娜?”对于他的紧张情绪,法师完全装出没有察觉的样子,他耸肩,“安吉利娜有自己的工作要做,最近她恐怕忙得很。”

“哦。”哈里斯答应了一声,就沉默了,然后一直等两个人走到教堂里面,他也没再说过一句话。

今天不是举行正式礼拜的日子,主教大人恐怕很难在大厅里出现,不过法师对此并不着急,他四处闲逛着,就好像一个普普通通的参观者,然后,在绕到教堂后面的庭院时,他注意到了一个有趣的人。

那是个六十岁左右的老人,他很奇怪的穿着那种手工制作的粗麻衬衫,手里拿着一把巨大的园丁剪,乐呵呵的整理着庭院,在他身边是一大群唱诗班的孩子,在他的指挥下,卖力的作着除草的工作。这是一幅很温馨的画面,并且,如果愿意的话,把温馨换成神圣,似乎也完全能说得通。

“您好,老先生,在下冒昧,可还是要说,您创造出了一篇伊甸园里才有的风景。”法师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了目标,他整理了一下嘴角,让自己的笑容变得真诚、灿烂,然后才走上前去,“请问,您是莫兰特主教吗。”

“啊,噢,年轻人,你找莫兰特?”老人举着大剪子扭头,他的头上挂着两片树叶,而脸上是一片真正灿烂的笑,无比真诚,充满了感染力,他把大剪子夹在腋下,右手伸向法师,“抱歉,你认错人了,我叫本尼,是汤姆森的朋友,你可以叫我本尼大叔,大家都那么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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