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原来这里是你家,届时可要好好招待本王啊!”赵昺听了不等应节严回答便大笑着道。
“殿下肯屈驾,属下怎敢不尽心款待!”郑永言道。
‘铛铛……’说话间,突然船上警钟敲响,船上的兵丁迅速进入战位,砲门、弩窗打开,亲卫们也围拢过来。
“殿下,有十数艘小船向我船驶来,不听警告仍在靠近,是否迎击?”勇士号船长过来禀告道。
“且慢,没事的,我们的船进入疍族水域,他们是前来察看情况的,待我去说!”郑永向外看了眼回头喊道。
“解除戒备,以防误伤!”赵昺听了立刻下令道,并示意郑永前去解说,不要引起双方的误会。
话虽如此,但殿下在船上哪里敢有丝毫差错,因而虽关上了砲门,却箭仍在弦上,手还握在刀柄上,并未放松警惕,倪亮更是挡在殿下身前,虎视眈眈地盯着海面。而赵昺知道说也没用,舷窗又被倪亮挡住,只能侧着耳朵听他们说些什么,却只听对方喊来嚷去,一句也听不懂。
赵昺来到这个世界后,虽然有时还觉的诸多不便,但是生活上基本上习惯了。现在最让他倍感无奈的却是说话。宋朝的官话,也就是现在所说普通话是带有开封口音的河南话,南迁到江南后依然如此。赵昺本是北方人,官话还是能听的明白,而宫中的内侍自然讲的是官话,大宋选官也倾向于会讲官话的士子,官话自然成了读书人必备的技能,所以初到的时候交流还是不成问题。
在疫船上,接触的也只是刘黻、赵孟锦几个人,他们都是官场中人,而庄世林是生意人,交谈也没障碍。但到了甲子后,军中义勇来自各处,他因为在南方工作勉强能听得懂闽南话,可这会儿也费劲了。而到了广州,帅府军八方来投,口音也是五花八门,他多半的时候就不懂装懂了。而到了琼州,口音更是各异,出门就得带翻译了。
郑福翁那是疍族首领,他家大公子谁人不识,一番吆喝后便解除了误会。由于这片海域暗礁密布,水情复杂,郑永驾船在前领航引着船队靠上码头。得到信儿的守将黄福和会同知县已在此等候,将殿下等人迎进城中。
入得城来,赵昺边走边看。这会同县本没有城池,此次修筑海防才筑起的新城,城墙以石头砌成,高有两丈,横直百余丈,周围不到四百丈,开有南、北两个城门,大小只相当于内地的一个大些的镇子。城里横竖不过两道街,除了县衙和军营外,只有几家铺子和作坊,居民不过百户,从这头走到那头用不了十分钟,转一圈也费不了半个小时的时间。
现在城池初建,城防设施也未完备,既没有月城和瓮城,更不要说护城河了,连城楼也只建了一座,其上可以俯视整个东北海面,往来船只皆逃不过哨兵的眼睛。不过来说岛也不大,方圆不过两平方公里,在城上布置弩炮便可封锁水道,阻敌进入白泉河。
赵昺登上城楼眺望全岛,东部的一条猗长的沙洲把河水、海水分开,一边是烟波浩瀚的南海,一边是平静如镜的白泉河;在山岭、河滩间散落着几个小村庄,周围有些坡地、水田,白泉河、九曲江、龙滚河三江交汇,东屿岛、沙坡岛、鸳鸯岛三岛相望,水饶四周,出入皆需乘船,形成天然的城壕。眼前山河依旧,风景如画,他却叹口气,前世记忆中的博鳌恐怕只能出现在梦中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