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难怪官家不给皇后好脸色,想来也是因为这件事,而那吴家七公子也是倒霉,正好撞到了官家的枪口上,居然敢让倪大哥给他当街叩首赔罪。”陈淑恍然地道。
“吴家势力遍布江南,如今想来已经引起官家的警觉,也是让官家郁闷的缘由了!”苏岚又向陈淑施礼道,“不过奴婢要恭喜贵妃了,若不出所料几日后将由贵妃主持后宫了。”
“姐姐勿要胡言,以官家吝啬的性子也不会废黜皇后的,他才舍不得再花钱娶一位的。且以后若是再以奴婢相称,便再也不理姐姐了!”陈淑佯做生气地道。
“好,以后私下咱们还以姐妹相称!”苏岚拉拉陈淑的手笑着言道。她虽然看不出朝局的走向,却也已经料到吴家败落近在眼前,想想当年行朝迁琼的局势比当下还要险恶,小皇帝还是能够绝地反击,将反对势力一一收服。而今局势虽然复杂,但是小皇帝的实力也非当年,吴家全无胜理,皇后失宠也是必然。可陈家兄弟皆是陛下的宠臣,相对来说根基尚浅,必然是扶植的对象以抗衡吴家的影响力,如此陈淑的地位也随着水涨船高。
“嗯,可吾却不想主持后宫,只想陪在官家的身边……”而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家族会成为大宋新贵的陈淑,皱着眉头喃喃地道……
…………
此次游园虽然是赵昺与众后妃头一次在园中游乐,但是他仍然秉承节约的传统,可又为了让众人渡过难忘的一天,他只能劳心劳力的为媳妇们亲手准备了一场大餐。自知自己的厨艺水平有限,不过贵在‘创新’,他将前世吃过的、看过的和自己会做的,现下条件允许的全部想了一遍,然后做出了一桌集南北风味,中西精华的家常菜。
不知道是赵昺穿越之后的厨艺水平大涨,还是这个时代人的品味太低,他这一桌菜居然大受欢迎,尤其是几位充任小工的御厨大加赞赏,一定要陛下留下菜谱,以便能发扬光大。这让一向脸皮很厚的他都觉得汗颜,好在都是自家人,即便丢人也是丢在家里了。
因为此时正是初春时节,乍暖还寒梅花正盛,宴席也是摆在梅园之中。几位极富才情的老婆轮番上阵,纷纷吟诗作词,让赵昺倍觉尴尬,接连被罚了几杯酒后,突然想起前身看过的电视剧《一剪梅》的主题歌。也不管对不对景,反正里面有梅字就不算跑题,于是接着酒意高歌一曲。
赵昺也算是歪打正着,在宋代时候,人们称一枝为一剪。一剪梅的意思,就是一枝梅花,相隔两地的人往往通过赠送对方一枝梅花来表达相思。而这首歌虽然是现代歌曲,歌词却很具有文化底蕴,正是借用了古代诗词中的意境,新颖巧妙的运用多种比喻刻画人物的形象与情感,也算是贴题应景。
且整首歌曲旋律悠扬婉转,赵昺也已经过了变声期,恰又赶上事情烦杂,心中悲苦,正好成功的演绎出了那份执著的凄婉,成功的表达出歌曲的轻柔与温暖,诚挚和深情,将一群纯情少女感动的稀里哗啦,而皇帝那忧郁、深沉的眼神所过,使他们都觉的是陛下在向自己表白。
再……再往后,赵昺在老婆们轮番表达的敬意下喝醉了,完全断了片,第二天醒来已然忘记昨天做了什么,又干了什么,只觉的头疼欲裂,不想起床。
“姐姐,昨日朕可曾做了什么不得体的事情,说了什么过头的话?”赵昺洗了个澡才觉得身上好了些,喝了杯茶后问道。他知道自己不是平头百姓,话一出口便要算数的,那是要还账的。
“官家全然不记得了吗?”苏岚笑笑反问道。
“朕只记得唱过歌后又喝了不少的酒,此后的事情便不知道了。姐姐快说说!”赵昺掐着脑袋回想了一会儿,却一点也忆不起来了,催促道。
“呵呵,官家昨日可是大出风头,先是给众人讲了一番当前形势,又直抒壮志,不仅要踏破塞北,饮马多瑙河,还要乘巨舟乘风破浪,领着大家周游世界,去大洋洲抓袋鼠,美洲吃辣椒,非洲看长颈鹿、猎狮子,南极洲观企鹅等等,都是些胡话,奴婢已经记不住了!”苏岚嬉笑着道。
“看来真是喝醉了,你们哪里听说过这些东西。朕还做了些什么?”赵昺听了讪讪地道,不过却放下心来,自己说的这些东西在此时的人看来皆是胡说八道,自然也不会暴露自己穿越者的身份。
“官家那时又喝了几杯酒,醉的更厉害了,却又与诸位娘娘说了些情话,将她们都感动的泪眼婆娑,尤其是一番话将贵妃说的泣不成声,奴婢也未想到官家说起情话来也是妙语连珠,让人……”苏岚说着说着脸一红,说不下去了。
“朕不会是说什么一万年了吧?”赵昺琢磨琢磨自己上辈子还未谈过恋爱,不过耳染目睹台词却是记住了不少,想着也只能是这些了。
“嗯,就是此番话将贵妃说哭了,然后官家就躺到了,将大家都吓坏了,幸好太医看过只是说醉酒,并无大碍!”苏岚点点头道。
“那朕跟姐姐说了些什么?”赵昺看向苏岚突然问道。
“官家……酒还未醒吗?”苏岚却是羞红了脸,背过身去娇嗔道。
“官家,应知事请求觐见!”正当赵昺想要再逗逗其时,王德小跑着进来禀告道。
“快请!”赵昺只能收起玩笑道。他知道吴家的事情应是有眉目了,他们的命运如何就看谈的如何了。
稍时,应节严在小黄门的引领下来的致远堂书房,相互见礼后,赵昺也未客套,直言问道:“先生,吴家可否答应了朕的条件?”
“陛下,许国公答应了!”应节严捋捋胡子道。
“看来吴家还算聪明,如此也可避免一场血腥,让朕手上少沾些血!”赵昺如释重负地言道。他其实这两日也是在煎熬中度过的,虽然已经做好了动武的准备,但是血洗朝堂也是不得已的下策,毕竟损失掉的也是大宋的人才。
“陛下,吴家虽然答应了陛下的条件,但是也希望陛下能够善待皇后,能够依诺而行,饶恕咸平侯一条命!”应节严又说道。
“他们信守诺言,朕亦自然会守诺,可是那货真的该死,留其命在也终是祸害!”赵昺冷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