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利贾克与伊伯剌罕倭古伦已经走了?”还是那户中等人家的院子中的一间房屋,尚炳斜靠在榻上看着手里的书,问刚刚走进来的宋晟道。
“是,殿下,科利贾克汗与伊伯剌罕倭古伦汗已经离开撒马尔罕城,返回其国内去了。”宋晟说了这句,忍不住又道:“殿下,恕臣直言,殿下您去送送二位汗王更好。”
“孤已经将他们送到了城池北门,还非要送他们出三十里?宋爱卿,孤身为大明的亲王,莫非就比不得蒙古人的汗王不成?莫非在孤的秦藩,孤说话不算不成!”尚炳重重的说。
‘你尚未得到孤的允许就杀了沙迷查干,现在又……’他又在心里补充。
“臣逾越了,请殿下恕罪。”宋晟马上说道。
此时尚炳也意识到自己刚才那句话有些重了,起身将他扶起,说道:“是孤适才话说的重了些,爱卿请起。”
经过这一番对答,尚炳的情绪降下去一些,让宦官给宋晟泡茶,又对他说道:“这些日子可有关于其他蛮夷之国的消息?”
“依据从阿富汗传回来的消息,驻守在赫拉特的哈里勒并无攻打撒马尔罕城的意思,他反而带兵向西,似乎要征服波斯。波斯在帖木儿兵败战死的消息传过去后有些异动,不服从原本帖木儿派去的官员。”
“乌马尔占据阿什哈巴德,在听闻殿下攻打撒马尔罕城后曾带兵东向,但只到了阿姆河流域就停下脚步,没有再东进。”
“有传闻说沙哈鲁在喀布尔出现,并且得到原本驻守在这座城的将领的支持,控制住了这座城。其它情形尚不知晓。”
“沙哈鲁出现在喀布尔?”尚炳十分惊讶的说道:“他不是跟随萨尔哈带兵逃往,在乌鲁木齐城下被拦住,最后全军覆没吗?蓝将军回报称所有人都被杀死了,虽然当时没能找到沙哈鲁的尸首,但也无人逃脱。”
“现在看来,要么是有些许人逃脱而梁国公未奏报,要么是他们当时撤兵时太过匆忙没有将所有人都杀死就带兵返回。”宋晟分析道。
“罢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沙哈鲁出现在喀布尔。”尚炳道:“喀布尔处在从西域前往印度的咽喉之处,既可以南下攻打印度,又可以北上攻打撒马尔罕城,宋爱卿以为他会怎样打算?”
“多半是南下印度吧。臣记得陛下曾提起,现在统治印度大多数地方的国家衰弱,而我大明正处于鼎盛,沙哈鲁手里的兵也不多,应当会捡软柿子捏。”
“着人注意沙哈鲁的动向,若是他南下印度就不必理会。”尚炳说道:“西面的乌马尔既然只是占了阿姆河就不再东进,就派人去阿什哈巴德与他谈判,以阿姆河为界和平相处。”
“但哈里勒的动向不能轻忽。他若是占了波斯,势力定然大涨,没准会北上来找孤的麻烦。波斯是否有看起来能够对付他的势力?”
“有一个白羊国,因其旗帜上绣着一头白羊而得名。这一国现在国主名叫卡拉奥斯曼,曾经在两年前跟随攻打奥斯曼国,因立下战功得到一大片封地。帖木儿现在兵败身亡,他定然不会甘心就窝在封地。”
“还有一个黑羊国,因其旗帜上绣着一头黑羊而得名。原国都在赫拉特,也曾占领波斯大部分土地。其国现在的国主名叫优素福,被帖木儿打败后逃到埃及。其国虽然几近亡国,但在原国土内仍然得民心,如同被秦灭亡的东方六国一般。现在帖木儿败亡,他多半也会重新返回波斯重建其国。”
“派出使者与这两国联系,随时将情形通报给孤。”尚炳想了想,吩咐几句,宋晟躬身答应。
说完了外交,尚炳说起了内政:“宋爱卿,孤经过思量,觉得还是不将秦藩的首府放在撒马尔罕城。孤既不占着阿富汗,又不控制阿姆河,撒马尔罕城不仅容易被敌人骚扰,也不处在整个藩国的中心,不适合作为首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