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还在发愣,众人都看着她,特别是那双眸子,清澈,干净,含着温和的笑容,如三月的阳光。
那双眸子不似珲,珲多少带着傲气,而他更多是贵气与优雅,但是,眉心的那颗朱砂痣,居然与珲一样,幼时怎么没有发现?辛夷的心狠狠的跳动一番。
“辛夷?”叔向再次相唤,口气己带着不悦。
辛夷一个激灵,赶紧移开视线,低下头,“周子请。”
她缓步行在前,心中难掩平静,默默念着珲的名字,有些浑浑然,见着孙周,仿如见到了珲。
辛夷把孙周一行人送到客栈外,孙周上了马车,朝她颔首,辛夷顿时愣住,直到马车驶去,她仍留在原地,久久未动。
一国公孙向奴婢还礼,前所未闻,也怨不得他会如此受国人爱戴,他果真与儿时不同了。
车上,荚放下车窗。
“主子,那婢子还站着。”言语之间有几分好奇。
孙周有些不雅的揉揉腿,整个身子放松在塌上,全然没有了君子该有的规范,随意而潇洒,咨意而忘行,他呼出一口热气,荚狗腿式的凑上前,为他倒上一樽冰镇的鲜浆。
孙周一口而饮,然后托着腮,专注的思考刚才与叔向的一番话。
而那位武士却嗤笑出声,“洛邑的女子都对主子入了魔,想不到叔向的婢女也是这般,依我看,叔向也不过如此。”
孙周目光扫来,带着淡淡的浅笑,略显稚气的脸上,却透出不可忽视的威慑。
“子袄,不得无理,叔向乃贤士,有君子之风,若能得他相助,即使晋国如虎穴,我也不惧了。”
子袄听言,拱了拱手,“袄失言了。”尔后又道:
“主子,奴己打听到,叔向此番到洛邑,只带了两个随从,其中那个婢子甚为奇怪。”
“哦。”孙周朝他看来,子袄把刚才辛夷要偷听之事,一一相告,一旁的荚听了笑道,“这个婢子定是心仪主子,刚才她见着主子,眼都不眨。”
孙周有些反感不悦,俊眉轻皱,即便如此,也是风华绝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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