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奴婢刚才看见张迢和四公子在一起,要不要奴婢把人叫回来?”
兰溪虽然知道自己越来越受重视了,很高兴,可是她一想到那个小无赖就觉得头疼,明明是姑娘带回来的,怎么就和三房走到一块去了,白眼狼。
“不用,我让他跟着的,他总要熟悉一下府上,我又不好带着他到处走。”
樊灵萱自有她的想法,张迢本就应该是个人畜无害的存在,这样的人行走在府上肯定是很方便的,她要的就是这种方便。
“你不要对人提起当日街上的事,若是被人知道了,他难免会受人欺负。”
兰溪听到此处,难免心中不忿,都已经做出那样的事了,干嘛不让说,可是姑娘都已经吩咐了,她不得不听从。
那一日樊尚和樊昌自以为把薛言招待的很好,可是第二日薛言就翻脸无情,一连上了好几道折子弹劾二人为官不正,家宅不宁,奢靡无度,却半个字都没有提到樊灵萱,就只是把当日大操大办的寿宴提了起来,那事行的本就肆无忌惮,不过是民不举官不究,可偏偏碰上了薛言,薛言满肚子的火怎么可能不发,有人自己找死,他自然也就不客气了。
几道折子摆在了皇帝的案前,皇帝被气的头疼。
皇帝是个好皇帝,一辈子都勤政爱民,可是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都已经到了晚年了,儿子们分外的不安分,他刚刚死了儿子,有人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欢天喜地的庆贺,他怎么能容忍,但念在樊丞相的份上抄家灭族是不能的,于是把两人叫进了宫里太阳底下跪了一日,顺便赏了几个大嘴巴子,让百官围观,以此为例,整顿那些不正之风。
有些事也不管究竟是谁开了先河,但总要有人付出代价。
皇帝自然知道朝中有不少人在暗地里过着骄奢淫逸的日子,他没办法一一处置,可是被人扒出来了就不行,他也就没办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于是俸禄减半三年,没有最狠只有更狠。
直到大半夜了,樊尚和樊昌兄弟两个才回了自家的宅子,没有哪一个是好模样的,皆是一副颓废的样子。
樊老夫人白日里听说人没回来是很担心的,半夜都没睡,就等着人回来,见着那样子自然是心疼的不得了。
樊尚恨的直捶桌子,口口声声的唠叨着:“奇耻大辱!”
也的确是奇耻大辱,将来可是要做国丈的,被人围观着挨打,可是彻底没脸了。
“我的儿啊,你们怎么就受了这样的委屈,皇帝就是如此的昏庸吗?”
樊老夫人知道了前因后果依旧还是死不悔改,总觉得那没什么,别人家都可以做的事,凭什么她家就不行,可见皇帝昏庸,欺人太甚。
“母亲,切莫胡言乱语,天子脚下,隔墙有耳。”
樊昌觉得只要没丢了性命就已经很好了,今日也只不过是挨了打,若是再口出狂言那便是人头落地了。
“我说的有错吗?就这样把你们给打了,颜面何存?分明就是欺负你们背后无人,若是皇亲贵胄总是要留些颜面的。”
樊老夫人心疼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她这两个儿子已经多久都没有挨过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