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背后声音,索隐玉身躯一震,缓缓起身回头。只见背后一人长身玉立,一袭蓝袍无风自动,正是寒风。稍远地方一男二女静静而立,正是丘雪与羽迎鹤、羽舞鹤姐妹二人。
见到索隐玉,羽迎鹤、羽舞鹤露出欣喜之色,正要走过去,却被丘雪拦住。二女正在不解,只听寒风又说道:“赤雪城规,禁止私设地标。阿玉,如今你也是一方主事,难道不知么?”
索隐玉正在惊讶寒风他们是如何通过自己重新布置的层层禁制来到这里,闻言冷冷一笑:“你们的规矩,我就一定要遵守么?”“你说什么?”寒风不料他竟有此一句,脸上一沉。
索隐玉自己也是一愣,自己要说的并不是这些,却不知为何脱口而出。不过既然已经开口,索性便把话说明,当下说道:“怎么,夺人故土,驱人部族,还要定下规矩限制他人,岂不可笑!”
此言一出,连羽迎鹤、羽舞鹤二人都是一愣,愕然看向索隐玉。寒风脸若寒霜,淡淡道:“是谁告诉你这些呢?”索隐玉道:“是我亲眼所见!”“哈哈,”寒风一笑,“笑话!赤雪立城距今已愈千年,你又如何亲眼所见!”
“我……”索隐玉一怔无言。寒风一见不由放缓了语气:“阿玉,你若当真因为听了什么而心中有所疑惑,何不亲自去问城主。又何必私设地标,行此叛逆之事?”
叛逆!两个字重重砸在索隐玉心头,令他不由想起羽天飚死前所说:“索氏一门叛徒之命,今日算是坐实!”叛逆!叛逆……自己只是在做正确的事情而已,为何……为何又要背负叛逆之名!
“阿玉!”见他脸色忽而隐忍忽而愤怒,变幻不定,寒风关切地喊了一声,急忙上前。索隐玉一震,抬头见寒风满脸关切之色,心中一暖,神智为之一清,正要开口。倏然寄宿体内的声音又复响起:“哈哈!原以为你会有所不同,原来也是一般愚人!”
索隐玉脸一沉:“你这是何意?”那声音冷笑道:“他此刻倒是一脸关心,扣你叛逆之名时又是何等的肯定,又可曾容你半句分辩?”“这……”索隐玉一愣,心神又乱。那声音又道:“你改换了全部禁制,何等周密,为何他们还能如此准确地来到这里呢?”
“是啊!禁制全部更换,为何你们还会如此准确地出现在这里呢?”这本是索隐玉不解之处,想着想着不由说了出来。寒风已经走到他面前,闻言笑道:“我毕竟执掌西城多年,这里原有的禁制全是我亲自布置,一旦有所变化我又岂会不知?”
话音落,只见索隐玉猛然抬头,双眼已是一片纯然的黑色:“果然,纵使已经将西城交付于我,你们对我也不曾放下过戒备!”寒风一愣:“阿玉,并非如此。这只是禁制与我之间的气息感应……”
话未说完,索隐玉已怒吼一声:“够了!既然不相信我,我又何必留恋!”一掌夹怒而出。“阿玉……”寒风没有防备,应掌跌飞,口吐鲜血。“哈哈哈哈……”一击得手,索隐玉纵声狂笑,杀气四散飞扬。
燕丘之境。玄黄圣教燕丘分舵在翎羽山庄与聂飞雄围剿之下,已是名存实亡。翎羽山庄在燕丘一家独大,自是不会容忍发展势头迅猛的玄黄圣教存在。于是一纸文书,在燕丘之境传道多时的玄黄圣教成了邪教,受到江湖、王庭两面逼杀。
而虽然前次在飞狐口设伏,击杀王朝大将欧阳镇远是全仗徐标、徐孝之力,但二人不愿受赏,功劳自然就全部落到了聂飞雄身上。不仅获赐众多财物,更是被擢升为熊师飞熊军左部主将。
聂飞雄心中感念,自然与翎羽山庄愈加亲厚。此次围剿便是聂飞雄主动请缨,一来是因为与翎羽山庄素有交情;二来新官上任,自然要立下战功才好立足。聂飞雄久在边关,老于战事,区区一个分舵又怎会是他对手?几番交战便已分崩离析。
此时报捷文书雪花般飞至,聂飞雄志得意满,放言三日之内必肃清邪教残部。而玄黄龙战便是在这等情况之下带着十余名手下,轻骑来到燕丘分舵残部之中。
“将军!”飞熊军左部营地,一名兵士急急奔入大帐。“何事?”聂飞雄淡淡问道。这几日传令兵争相报捷领赏,一个个都火急火燎的,故此大帐中的人都不以为意,聂飞雄连赏钱都准备好了。
“将军,”那兵士跪伏在地,“哈满……哈满将军战死了!”“什么?”此言一出,满帐皆惊。哈满是聂飞雄旧部,征战沙场立功无数,骁勇异常。此次派他扫荡残部已是大材小用,谁知竟会殒命?
“你所报属实?”聂飞雄急忙问道。“小人所言句句属实。那邪教余党中忽然杀出十余名高手,不仅击杀哈满将军,还杀伤了许多士卒!”谎报军情乃是死罪,兵士急急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