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表惨败给孙策,大病不起。
袁绍败给曹操后,气闷心塞,但他比刘表身体好,还没至于病倒。
只是,处心积虑谋划的朝廷争斗,被刘芒消化于无形,袁绍又遭重击,终于病倒了。
这几天,袁绍稍有好转,却依然闷闷不乐。
袁绍不是无谋之辈。
袁绍不乏谋略,欠缺的是决断能力。
接连惨败,袁绍需要反思。
自己筹划的战略,是不是真的错了?
田丰所谏之言,虽然不中听,但如果自己能采纳一二,是不是就能少受些损失?
想到这些,袁绍不禁有些怀念田丰。
“来人啊,田元皓还好吧?”
“回袁公,还好。”
袁绍站起身,准备去看看身陷囹圄的田丰。可是,一想到田丰那张时刻准备和人吵架的臭脸,想想他吐的那些尖酸刻薄的臭话,袁绍就打怵。
“来人啊,传话给公与先生,让他去看看田元皓,关了这么久,可有幡然悔悟。”
“诺。”
……
袁绍让沮授去看田丰的消息,立刻传到袁绍的小儿子袁尚和逢纪那里。
沮授和田丰关系要好,袁绍让沮授去探望田丰,一定有赦免田丰之心,而沮授定会替田丰大说好话。
逢纪和田丰是死对头。
田丰如被赦免,再获重用,必然影响逢纪在冀州的地位。
如果田丰逃过此劫,不仅逢纪会受影响,袁尚也会受到影响。
田丰虽然和袁谭、袁熙、袁尚三人都不亲近,但他坚决反对废长立幼。从这个角度看,田丰也是袁尚的敌人。
不能赦免田丰!
仗着倍受袁绍宠爱,袁尚自信地道:“吾去向父亲进言,不消三言两语,定能说服父亲宰了他!”
“不可!此等落井下石之事,损毁声誉。田元皓虽可恶,但毕竟曾是袁公近腹。如若日后,袁公追悔,必将迁怒于显甫公子。”
“总不能眼睁睁等着他出来与吾等作对?!”
“此事,易尔。”逢纪阴险一笑,对袁尚低语一番,袁尚大喜……
……
第二天,郭图来见袁绍,呈上一封洛阳方面的密报。
袁绍看罢,脸上大变。
只是,袁绍实在不敢相信。“此事属实?!”
“属下收到信报,也不敢相信。”郭图作悲哀状,“原以为,那田元皓只是刁蛮专横,诽谤主上。如何能想到,他竟暗结刘绛天,买主投敌!”
袁绍还是不愿相信。“田丰他、他怎么可能?!”
“但那魏徵确是田丰弟子,而今,已是洛阳太尉府从事,刘绛天亲信幕僚。太尉府公文之上,已见其名。属下亦不愿相信,却不能不信……唉……”
郭图抓起袖角,做拭泪状,却用眼睛,偷瞄着袁绍。
袁绍堆坐着,用暖手玉,轻轻按摩额头。
田丰诸多不是,但袁绍实在无法相信,田丰竟然背叛自己!
背叛,该死!
可是,多年相交之情,叫袁绍如何狠心?
郭图见状,使劲叹了一口气。“袁公……还有一事,属下本不想对袁公言讲。然……不讲,便是不忠……”
“……讲吧……”
“狱卒称……彼在狱中,闻将军之退,拊手大笑,喜其言之中也……”
“啪!”
袁绍将暖手玉猛地摔到地上!
“啊!”郭图脸上惊恐,内心窃喜。
“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