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前方,一面“蔡”字的大旗,耀武扬威的飘扬。
敌阵渐近。
陶商凝目细细扫去,却见排在军阵最前方的是数千盾手,所举的大盾共有三层,外蒙牛皮,中间为木,最内层还裹着一层铁皮,很显然,这样坚厚的大盾,是连陶商最强大的弩车,都无法洞穿的坚盾。
布列于大盾手之后,乃是如森林般的长戟士,每一名士卒都扛着两丈多长的大戟,足以将冲击而至的重骑兵贯穿。
军阵的左右两翼,则分布着千余轻骑兵,以防止轻骑冲击侧后。
当年张绣未降曹操之时,曾与刘表结为盟友,刘表从张绣的手中,得到了千余匹凉州好巴,这才得以组建了一支千余人的骑兵军团。
这支轻骑军团,想不到也被刘表派了出来。
一眼望去,荆州军庞大的步骑军团,几乎如一只全身包裹着铁皮的钢铁巨兽,简直是无懈可击。
“刘表,看来你也是做了不少功课,知道我有弩车,还有一支凶悍的骑兵,你的这座军阵,根本就是在针对我啊……”陶商摇头苦笑道。
敌军令旗摇动,停止了推进。
数百步外,蔡瑁正高坐马上,俯视着自己的钢铁之阵,目光中燃烧着得意,还有复仇的怒火。
远望前方,只见陶商只率万余兵马殿后,蔡瑁笑了,笑的阴冷。
“陶贼,你以为,你区区万余兵马,就能挡得住我的大阵吗,我这座阵,管叫你们任何手段都无济于事,今天就是我为二弟报仇雪恨之时!”
刘表尽起大军追击陶商,要夺回天子,却又忌惮于陶商的铁骑,还有威力强大的弩车。
刘表便用蒯越之计,传授了蔡瑁这座坚不可摧的铁阵,并令蔡瑁务必要小心谨慎,要稳步推进,不可贸然追击。
蔡瑁虽恨陶商,却也不敢小视陶商,谨遵了刘表的命令,只是探知陶商已退至淯水一线,麾下殿后之兵不过一万时,才敢尽起全军,浩浩荡荡推进而来。
眼见陶商以区区万余兵马,就敢跟自己正面交战,蔡瑁便猜想,陶商多半又想想用其霍去病的骑兵,来冲破自己的步兵阵。
“陶商,我知道你有一支了不得的骑兵,可惜本将这戟盾阵,是专门为克制你的骑兵而设,你有胆就放马一冲,本将必要你好好……”
蔡瑁越想越得意,脸上的杀意愈发浓重,眼见时候已差不多,便抬手下令,全军准备进攻。
嗵嗵嗵!
战鼓声冲天而起,三万多人的步骑铁阵,踏着整齐的步伐,如同一道钢铁长城,轰然向着陶军之阵逼近。
敌势浩大,声势如潮,列阵的万余陶军将士,皆微微动容。
纵是英布这等悍将,眉头也微微一凝。
“夫君,妾身也粗通兵法,依妾身看,荆州军的阵势,似乎克制了我们的骑兵优势,我们又是背水列阵,形势对我们有些不利啊。”身边的吕灵姬担忧道。
身为吕布的女儿,武力过人,又是陶商的夫人,此时的吕灵姬,同花木兰一样,也都兼任了陶商的亲兵统领。
吕灵姬虽未明未明说,言外之意,却是认为陶商打不过对方。
陶商笑而不语。
另一侧的花木兰,却不以为然的一笑,“我说灵姬妹妹,你就不用为咱们夫君的担心了,看来你还跟他未久,不了解他,他可是从来不打无把握之仗。”
花木兰倒是对陶商信任万分,替陶商回应了吕灵姬的担心。
吕灵姬花容微微一动,便想自己的夫君,敢以一万兵马,硬扛敌军三万余军,想来也必是有破敌之策。
想起先前他们吕家军,跟陶商对战之时,也是屡屡占尽优势,却被陶商最终以奇兵击败,这一次似乎形势也是相同。
吕灵姬心安了几分,可看着荆州军的庞大之阵,越来越逼近,连脚下的大地都被踏到嗡嗡作响,吕灵姬忧心却有增无减。
她猜不透,在骑兵已被克制的情况下,自己的夫君还有什么奇兵,能够击败这座敌阵。
转眼,敌军已至百步外。
“差不多也是该动手的时候了……”
陶商的嘴角掠起一丝诡笑,突然眼眸一聚,喝道:“英布何在!”
“布在此。”英布应声出列,语气却有些不安。
陶商战刀向着敌阵一指,,厉声道:“英布,我命你率五千精兵,给我向敌阵发动冲击。”
英布脸色微微一动,他所担心之事,果然发生了。
敌军声势浩大,军阵又无懈可击,单以他们一万兵马,正面硬扛敌军的辗压,已属不易。
令英布惊异的是,陶商不但不打算守,竟还要主动发起进攻。
而且,还只给他五千兵马!
英布就郁闷了,寻思着自家主公一向英明,怎么这个时候突然间犯起了糊涂,这道命令不是让自己和这五千兄弟们,白白去送死的么。
陶商神色却从容自信,并无丝毫不妥之色。
军令如山,两军交战在即,这个时候,英布就算心存质疑,又岂敢不遵号令。
“末将遵命!”英布只能暗暗一咬牙,飞马而去。
嗵嗵嗵——
陶军阵中,进鼓的战鼓声,轰然敲响。
“主公有令,随我杀!”
英布大喝一声,挥舞着大枪杀出军阵,率领着五千将士,轰然杀出,撞向了如山如涛的敌军。
“这个陶贼,竟然还敢抢先发动进攻?”蔡瑁的脸上不禁流露出了一丝惊奇。
当他看到冲涌而至的陶军,不过五千余人兵,一瞬的惊奇,立时化为不屑。
“莫说是五千人,就算你全军杀上,也休想冲破我的铁阵,陶商,我看你真是狂妄过头了,这回是你自己要找死,谁也救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