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提前就在城中强征民舍,暗挖了几条地道直通城外,又在城中的房舍屋顶,墙根之下,暗藏了硫磺,硝石和火油等易燃之物。
一切准备停当之后,他便献计让曹操弃却张掖城,又在城中留下不少军资,营造出一副仓皇弃城而逃的假象。
这样一来,罗成就毫无戒心的占据了张掖,却不想曹操已暗在藏留了一支数千人的精兵,由夏侯渊和姜维等率领,埋伏于城外胡杨林深处,就等着魏军尽入城中之时,派兵由地道潜入城中,放火烧城,惊吓到魏军军心崩溃,仓皇出城。
然后,埋伏在城外的他们,就可以给出逃的魏军,以致命一击。
而今,这大火已熊熊而起,城门洞开,魏军也正风急火缭的慌张溃逃出来,一切都尽在姜维的意料之中。
哪怕夏侯渊先前对姜维存有几分轻视,眼下这情景,也由不得他不对姜维竖起拇指来。
“夏侯将军过奖了。”姜维淡淡一笑,枪指前方,杀气凛烈道:“时机已到,该是咱们出场的时候了。”
夏侯渊长刀一横,眼中复仇的怒火狂燃而起,咬牙道:“败了多少场仗,今天晚上,总算是能痛痛快快的大杀一场了,给本将吹响号角,全军尽出,杀尽魏狗!”
呜呜呜——
号令传下,胡杨林中,肃杀狰狞的号角声,冲天而起,将林中鸟雀统统都惊飞。
夏侯渊策马狂奔而出,身后数以千计的秦卒,皆挟着复仇的怒火,从林中汹涌而出,如黑暗中突然出现的鬼兵一般,扑向了正在起火的张掖城,扑向了那些仓皇出逃的魏军士卒。
“今日,就是我姜维一战成名之时,大魏之皇,谢谢你做了我的垫脚石,哈哈——”姜维一声痛快得意的狂声,也纵马舞枪而出。
数千精锐的秦军士卒,一窝蜂的冲了出去,转眼间就撞上了出逃的魏卒,手起刀落,一阵的乱杀。
魏军数量虽多,但斗志已被烈火瓦解,这般仓皇出逃,好容易才喘了口气,惊魂甫定之时,却不想秦军如神兵天降般突然杀至。
瞬息间,魏军精神再受重创,根本提不起反击之心,四散奔逃而去。
秦军则趁势掩杀,分路辗压魏军,片刻间便杀的是血流成河,魏军死伤数千之多。
乱军中,罗成剑眉已深深凝起,玉面间怒火狂燃,口中骂道:“该死,果然是曹操的奸计,我罗成的威名,岂能毁在这里!”
不甘心的罗成,挥枪狂刺,接连将秦卒斩于马下,喝斥着士卒们奋起反击。
只是军心已溃,士卒们只顾逃亡,指挥体系已完全失效,除了部分精锐的亲军之外,根本就没人听他的号令。
眼看己军落荒而逃,一个个被斩倒于地,眼见秦军耀武扬威,肆意狂杀,罗成是急怒如焚,却又无法凭一己之力,挽回败局
“罗成狗贼,姜维在此,纳命来吧!”
乱军中,蓦的一声狂傲长啸,一破杀破乱军,无人能挡,如旋风般飞射而来。
罗成蓦然回首,但见一员比自己还年轻的秦国小将,同样是使一柄银枪,转眼已狂射而至,直取自己而来。
“什么无名狗贼,也敢在我罗成面前猖狂,我要你的狗命——”正怒火中烧的罗成,一声厉喝,手中银枪电射而出。
两柄利枪,两个同样年轻的身影,瞬间轰然相撞。
锵!
火星飞溅而起,夜空中响起一声钢铁撕裂般的巨响。
撞击掀起的冲击波,将方圆三丈范围内,逼出了一道环形的沟迹。
错马而过时,罗成玉面间瞬间掠过一丝惊异,暗忖:“这个姜维,武道竟然也在绝顶,跟我相差无多,秦军中什么时候冒出了这么一个人物?”
罗成在惊讶,错马而过的姜维,同样心中震惊。
他虽非是秦国名将,但对自己的武道有多强,却极为自信,早闻魏国中有一叫罗成的将领,同样年轻,同样善使一柄银枪,无论年纪还是枪法路数,都极为相似。
而罗成声名早已在外,而他姜维却还是藉藉无名的一个凉州小吏,今日对上罗成,他当然想拿下罗成,踏着罗成的尸骨天下扬名。
一招交手,自信的姜维却赫然发现,罗成之名并非浪得虚名,光是这武道,竟然强到略在自己之上。
姜维的自信心,陡然间就遭受了一挫。
雄心刺激下,姜维陡然间一声低啸,拨马转身,再攻而上。
罗成也只是一瞬间的惊讶,旋即是傲气雄心被激发,手中银枪荡出,正面迎击。
两员年轻的绝顶武将,两柄银色的战枪,转眼厮杀在了一团。
夜色,但见千百道流光枪影,铺天盖地般乱舞,飞溅的火星如火炉喷焰,耀眼盖过了张掖城的大火。
战枪撞击的轰鸣声,刺人耳膜,一圈圈膨胀开来的冲击波,将左右的两军士卒,逼到步步后退,心惊胆战不敢近前。
罗成武力值要高出姜维几个点,但要想获胜又岂在几百招之内能做到,就在他激战不下之时,左右的士卒却被秦军伏兵肆意狂杀,失败的战局搅动着罗成的心绪,令他信心渐渐受挫。
就在这时,不远处夏侯渊策马舞刀狂杀而来,眼中血丝密布,杀气汹涌,口中咆哮道:“罗成,你这陶贼的走狗,我夏侯渊今天就宰了你,为我那死去的兄长出一口恶气。”
罗成脸色立变,眼前鏖战姜维不下,不想夏侯渊又杀至,自己焉是对手!
是战还是退?
罗成心如火焚,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