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辛亏那晚天气晴……晴朗,臣兴致一起就去观了观天……天象,说到底,还是陛下天命所……所在,气运就是这……这么好啊。”刘基捋着胡须,笑着感慨道。
旁边常遇春是首次见识刘基的本事,不由惊叹道:“没想到伯温先生还有这样神奇的本事,竟然能推测出今天晚上会刮西南大风,先生真是神人啊。”
“那你就是少见多怪啦。”尉迟恭“切”了一声,便把刘基先前那一系列的丰功伟绩,统统都细数了一遍。
常遇春是听到连连咋舌,禁不住奇叹道:“没想到陛下麾下,竟有这等奇人异士,真是叫臣大开眼界,怪不得陛下可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啊。”
陶商脸上也浮现几分自豪之笑,鹰目却射向了正南方向,马鞭遥遥一指,冷笑道:“战无不胜这句话,等到击败了杨秀清的偷袭再说吧,此贼若是不敢来,那咱们今晚就白白损失了百艘战船。”
将计就计!
这就是陶商的破贼之策。
五天前夜晚的那场军议,陶商得知太平军调集了大量简陋的竹筏,摆出了一副将要在湘江之上,跟对自己决战水军的架势。
陶商当时就在怀疑,太平军中有杨秀清这样的智将,又有石达开这等一代名将,还有司马徽和徐庶这样的绝顶谋士,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水军交锋,他们的那点简陋战船,只能是以卵击石。
按常理来将,太平军应该是以沉船铁锁封锁水道,放弃水上争锋,龟缩在陆上寻求战机才对。
太平军的反常之举,自然引起了陶商的怀疑。
而正在这时,刘基恰巧夜观天象,推测了今日有西南风天,算出那杨秀清必是想用火攻之计,借助顺流顺风之势,一举烧毁己军水营。
然后,杨秀清就可以趁着己军陷入慌乱之际,趁机夜袭,以一场陆上的突袭,大破己军。
刘基的判断,也正中陶商下怀。
陶商遂是采纳他的提议,将营中的大批粮草,都不动声色的转移了出去,大批的士卒也趁夜调了出来,只留了部分士卒在岸边装模作样,一旦遇到火起,立刻就撤退出来。
而江边那一艘艘的战船,也只不过是空无一人的空船而已,乃是陶商用来牺牲,以诱使敌军上钩的诱饵。
百余艘战船,对于太平军来说虽然宝贵,但对拥有数千艘战船的大魏来说,就是九牛一毛了。
牺牲百艘船,以换取一场大胜,这笔账值了!
现在,敌人已发动了火攻,刘基的推测成功了一半,他现在所要做的,就是等着陆上的太平军前来上钩。
火光熊熊,照亮了半边天际,方圆数十里皆清晰可见。
七八里外,策马狂奔的石达开和杨秀清,二人也看得清清楚楚,知道李秀成的火攻之计已然成功。
“东王果然是神机妙算,没想到北王这么快就成功了!”石达开的脸上,涌起了兴奋佩服的目光,当即下令,全军加快行军速度。
他估摸着那场大火,此刻多半已从水营蔓延上了旱营,魏军惊慌失措之下,必定会选择弃营而逃。
他们所要做的,就是尽可能赶在魏军逃走之前杀到,给予魏军以最大的杀伤,扩大战果。
石达开在兴奋,几十步外的杨秀清,望着北边天际的熊熊火光,嘴角却扬起了一丝得意。
那是一种志在必得,对自己的智谋极度自负的得意。
“东王当真是智谋无双啊,当年那陶妖纵横荆襄无人能敌,今日再临荆襄,却不想第一仗就败给了东王,东王真是替末将出了一口恶气啊。”身边的冯习也兴奋感激的赞服道。
冯习本为荆襄世族冯氏一族,当年也是效力于刘表麾下,镇守荆南桂阳郡,刘表被杀,陶商扫灭楚国之后,冯习不愿臣服于大魏,便举家南迁往了交州避难,再往后交州也被大魏征服之后,冯习便逃往了山中不敢露面。
后来洪秀全称王,太平天国袭卷交州之时,冯习便和不少迁至交州的荆襄大族们一样,以为看到了杀回老家复仇雪恨的机会,便也加入了太平道,成为了太平军一员。
杨秀清知冯习为荆襄人氏,又见他颇有几分军事才华,便提拔他为将军,为自己效力。
冯习痛恨陶商覆灭楚国,更痛恨陶商推行商鞅变法断他们世族根基,今杨秀清以妙计大败陶商,冯习焉能不兴奋到大拍杨秀清马屁。
杨秀清脸上的傲色则是更烈,狂笑道:“火攻才是开始,陆上奇袭才是今晚大破陶贼的关键,冯习,本王很快就能让你痛痛快快大杀一场,向那陶妖复仇雪恨。”
冯习听的是热血沸腾,眼中复仇之火喷涌而出,狠抽胯下战马,恨不得即刻飞到魏营,亲手把陶商的人头斩下,以复仇雪恨。
就在杨秀清二人得意之时,前方奔涌的太平军,陡然间停止了前进。
前队一停,后队来不及停止,立刻就撞了上去,转眼间,四万太平军就陷入了你推我挤的拥挤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