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刻逃离?
耶律阿保机眼中闪过一丝奇色,狐疑的目光,看向了房玄龄。
房玄龄眼中也掠过疑色,却又故作从容,不以为然的笑道:“臣早说过,那陶贼诡诈多端,也许他也猜到了我们可能会防着他偷袭,所以这支兵马,只是装装样子而已,并没有真正想袭我羊群。”
“只是装装样子吗?”耶律阿保机却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反问道:“就算陶贼只是装装样子,可是他目的又是什么,难道他派出几万兵马,辛苦的翻越沙漠,仅仅只是为了装装样子吗?”
“这……”房玄龄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回答。
这时,那耶律楚材却眼眸一变,急道:“可汗,也许陶贼这么做,只是为了声东击西,万一他真正的目的,是想偷袭我云中城呢?”
耶律阿保机身形一震,眼中开始掠起一丝慌意。
这时,被问住的房玄龄,却又不屑笑道:“楚材大人真是多虑了,先前我们的斥侯不是说了么,只有三千魏军杀往云中,就这点兵马,怎么可能攻得下我们一万兵马守备的云中城。”
话音方落。
张辽急匆匆的步入了大堂,一脸的惊慌,拱手沉声道:“禀可汗,云中城传来最新急报,魏军已于昨晚奇袭云中得手,刘黑闼被敌将赵云所斩,我一万守军死伤过半,云中城失陷了!”
晴天霹雳,当空轰落!
瞬间,整个大堂中,鸦雀无声。
耶律阿保机骇然变色,耶律楚材骇然变色,李渊骇然变色,李世民骇然变色……
这惊天的噩梦,瞬间把整个大堂冰封,所有人的表情,都定格在了惊恐万状的表情。
房玄龄的一张嘴,更是惊到下巴都快要掉下去,那目瞪口中呆,匪夷所思的样子,仿佛是听见了鬼话一般。
“魏军只有三千?怎么可能袭破云中,还杀了刘黑闼,莫非陶贼派出了项羽不成?”房玄龄急切的问道,声音都有几分沙哑,眼神中闪烁着几分害怕。
他不害怕才怪!
要知道,可是他一力主张,叫耶律阿保机派兵派兵去伏击魏国的劫粮之军,结果却是扑了个空。
而先前在得知魏军奇袭云中城的消息后,也是他认为魏军兵少,不足为惧,可以不派出兵去援救在云中城。
结果,转眼之间,云中城就被魏军袭破,就连刘黑闼竟然也被魏军所斩。
那可是云中城啊,辽国在南院五郡的关键所在,失了云中城,就等于失了南院五郡,辽国的势力就要被赶出长城以南。
而这一切糟糕的结果,竟然全都是因为他房玄龄的判断失误所致。
耶律阿保机若是怪罪下来,他能有好果子吃才怪。
所以,才由不得他不害怕,他多想听到魏国是派出了项羽,才能以三千兵马袭破云中城。
这样的话,他就可以劝耶律阿保机即刻起兵,趁着项羽不在之时,大举进攻魏营。
这是他唯一的希望。
张辽却叹了一声,默默道:“根据情报,魏军此役并没有派出项羽,他们是以骑兵下马,以飞钩铁爪爬城,强行攻下了云中城。”
轰隆隆!
房玄龄头顶又遭惊雷一击,身形晃了一晃,那匪夷所思的表情,仿佛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已远远的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魏军明明快要进入伏击圈,却突然间又退走……只凭三千兵马,就能攻破一万大军守御的云中城……那陶贼到底是使了什么手段?是我哪里推测错了吗?不可能啊,天下间任何的诡计,都逃不出我房玄龄的眼睛!这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一时间,房玄龄是失魂落魄的僵在了原地,喃喃自语,不知所言。
这时,耶律楚材却冷冷道:“可汗既然怀疑我军中有叛贼,而这房玄龄的一连串献计,不是落空,就是令我军损兵失地,陷入被动的局面,反倒是帮了陶贼的大忙,依臣之见,这个叛贼,多半就是他房玄龄自己!”
此言一出,耶律阿保机身形陡然一震,凶厉的目光,死死的盯向了房玄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