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小丫头鬼精鬼精的,我怎能伤她一分一毫!”
裴云莲目色转冷,看着眼前略带倦意的男人,又说道:“二哥这般中伤我这个妹妹,是想向朝廷邀功请赏吗?”
“你!”
裴煦被气的长手一伸,手指着趾高气昂的裴云莲,终还是没说一句难听的话。
他不想见的妹妹,如今怎变得如此让人厌恶,是钱家待她不薄,还是有裴家势力撑腰。
他气,气的是妹妹的执迷不悟,气的是裴家的野心勃勃。
咳咳咳!屋外传来钱义安的声音,屋内两人这才收住了各自的火气,静候钱义安的到来。
原本还想着在听些内容,不过方才那情势,钱义安不得不提前出马,他可不想自家夫人与瑞安知县有什么冲突,即便两人是兄妹!
见到钱义安入内,裴云莲上前,满脸笑颜道:“老爷,你与裴知县先聊,妾身去厨房给你们拿些去火的羹汤。”
说完也不等钱义安点头示意,便自行下去了。
钱义安这才上前,双手作揖,正声道:“不知知县光临寒舍,草民有失远迎,还望知县见谅!”
“你既安排我与家妹相见,现又矢口否认,这倒不像你的作风。”裴煦年近三五,与钱义安年岁相仿。
“哈哈哈,知县大人亲临寒舍,难道不是为了见见自己的妹妹吗?”钱义安装了糊涂。
“本不愿与你有瓜扯,若不是这件事,我这辈子也不愿踏入钱家半步!”
“那你可有什么消息?”话锋突兀一转,猝不及防。
“你说话就不能打个盹在转弯吗?非要这般直接?”裴煦依旧厌恶着钱义安。
这不仅仅是因为钱义安让自己的妹妹做了妾,还有便是因这男人抢了自己的心爱之人--谷千浅。
“果然寺的主持说来寺庙闹事的是一群赏金猎手!”钱义安不在戏耍裴煦,而是一本正经的说话。
“嗯,派出去的杵作回来说,在山里发现的那具尸体身上有不一样的伤痕,不似刀伤,也不似剑上,伤口外宽一寸,内伤却突然收紧,成这种形状。”
裴煦用沾有茶水的手在红木桌上画了一个“T”形状,满脸神秘之色的看向钱义安。
这,这种形状的伤口只有被那种武器伤害才能形成,难道女儿莫名其妙的失踪,与朝廷有关?
裴煦与钱义安两人四目相对,两人心中皆有隐隐担忧,难道平静了这么多年的瑞安城,要再次卷入一场腥风血雨之中么?
不过最后两人都没有寻得想要的答案,已近午时,裴煦说有要是在身,便与钱义安道别。
直至离开,都未曾见到自家妹妹,也未曾喝到她的去火羹汤。
裴煦离开时,在庭院内遇到了钱安琪在扑蝴蝶,紧蹙的双眉稍稍舒展了些,从怀里拿出一木制野马。
微笑的走到钱安琪面前,蹲下身去道:“琪儿,扑了几只蝴蝶啊?”
“二舅,才三只!”琪儿有些伤心的拿出网兜,说道。
“三只也是琪儿亲手捕获的,也该得到嘉奖。”说完,裴煦便将手中木马亮了出来:“喜欢吗?”
“哇,喜欢,喜欢!”琪儿开心的笑着,顺手拿起木马满院子跑起来。
也许,幸福就是这般简单,若是自家那位妹妹能有一分满足,她便不会活得如此幸苦。
只是,如今的自己是真的放下了吗?
谷千浅,若那时执意娶你,可愿与我乘风而去,浪迹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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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林山野,日头正浓,山上泉涌如瀑,倒挂千尺,浩荡不息。
唰!唰!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