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陈墨风正盘膝于蒲团上打坐,“砰砰砰”,轻轻的敲门声在这寂静中显得甚是突兀。
墨风睁开眼露出为难之色。
“砰砰砰”又数声响,不得已只能站起身来。门方一打开香风飘袭,紧接着白衣轻纱,正是沈如霜。
墨风故作惊讶:“师姐怎有空来我处?”
哪晓如霜出人意料得收起平日冰冷,轻轻一笑:“师弟莫非不想我来?”正如其名般是宗门内出了名的冷若冰霜,此时嫣然而笑令墨风也不由呆上一呆。
自知其来所为何事,陈墨风亦笑道:“师姐说的哪里话,若不嫌我住处鄙陋便进来罢。”说着让开了身。
如霜跨入环视四周,见室内陈设极为简朴却不失雅静,一切皆一尘不染,心中好感顿生。
陈墨风奉上香茗,沈如霜泯了一口道:“师弟瞒我好苦,原来师弟也是灵修士,看来往日无需相助业能处置得当。”言毕紧视墨风。 谁知陈墨风却摇了摇头:“我怎敢欺瞒,当初师姐相助时我的确只是个炼气士,不过近日机缘巧合下这才发现自己是有灵根。”
“那师弟是何灵根?又为何比斗时独独使用灵符?连冰雨符如此罕见之物业有,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当真令人讶异得紧呐。”
陈墨风闻得言语中试探之意当下不动声色道:“我灵根之属为木,那些符为偶然所得,只因修习时日尚短并无习过甚法术,不得不以符对敌。”
沈如霜面上闪过疑色,心中不信,话锋一转道:“听闻师弟数日前下了山去,想来当时已能修行了罢,怎不去购上些宝物防身?”
瞧得美目不离自己面上墨风心中便是一突!师姐竟知自己下过山去!看来已察探过自己行踪!当即心念急转回答道:“诚如师姐所言,我下山正为寻些宝物防身。”
“那去了哪座坊市?”
“金叶坊。”
“金叶坊?!”沈如霜心中一惊,神情微变竟有些心神不宁:“师弟是何时离去何时归宗的?”
陈墨风不动声色地答道:“三月初九去的,三月一十八回宗,莫非师姐所觉有何不妥?”其不敢胡言,自己出宗回宗均在众目睽睽下,师姐倘欲获知只需向守山的弟子一问即明。墨风见其神情颇有些失魂落魄起来也是心生不安。
又言语了些许时候沈如霜遂起身告辞,临走之际似想到一事转身道:“明日对敌唐衍,此人心计深沉,你需小心。”
门外如霜边行面色颇有些激动,这般巧合之事怎生可能,当初与清柔遇袭恰在那日期之内!莫非真个是他?心中正疑思暮然间神情却警觉而起,抬头看去只见一人正立自己面前不远处,只身形为树荫相遮,观不真切。
“唐衍?”如霜皱起柳眉道。
“没想到霜儿你竟会去那弟子之处,莫非你二人相识?”黑暗中传来一道年轻男子嗓音,隐带不悦。
如霜冷下脸来:“那与你有何干系,还有,不要唤我霜儿。”
“不论你二人如何,这等投机取巧之辈明日我定要令其原形毕露!”
“你待怎样?!墨风并未修行多久,怎敌得过你!”
“墨风?哼!叫得这么亲热!霜儿,你是明白我心意......”
“住口!”如霜面沉似水:“你若再纠缠不清休怪我对你不客气了!”说着只见道道流水顿从指尖涌出,环绕其身。
“哼!”那人似乎有些恼怒,可知自己并非敌手。
“明日我便要那人好看!”说着身形一晃,树荫下的人影消失不见。
如霜冷着脸,不知想些何事,呆立半晌后身形亦是无踪。
一夜极快即过,今日之战台上是座无虚席,除了守卫之人双剑门弟子几乎尽至。今次比斗不同以往,拼斗之烈因沈如霜缺席却又更甚,若在往日几无悬念,门内弟子无人抵得过。况且众人皆好奇这怪异弟子今日又将怎生使用符取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