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太康宫宣,萧碧落愣了下,不知道太后为何忽然宣她。
她还在小产中,不便下床,元恪道她不必去太康宫每日请安,也不许各宫打扰她。
那日金人立后不过是强自挣扎着去,回来后便觉得全身乏力,五脏六肺抽搐着疼痛,今天还未缓过来。
虚弱的起身正要梳洗,太康宫宫人搀架了她,连拖带拉往外走,“太后娘娘等着呢!”
绿珠踏雪慌忙阻拦道,“圣上特许我家公主不必参见……”
话未说完,太康宫宫人冷笑道,“姑娘意思是,太后宣萧贵人,贵人仗着圣上宠爱可以不去?”
这话说的咄咄逼人,萧碧落摇摇头,“你们在宫中等着,我去去就回。”
到了太康宫,只见一群人花团锦簇的站在那里,大小许妃也在,正服侍在许太后两侧。
许太后在榻上坐着,一脸怒色,萧碧落还不及行礼,许太后向大小许妃道,“你们瞧瞧她那个娇弱狐媚样子,形态放【隔断】荡,可知平日在自己宫中是什么形容了!本宫宣她,她不洗漱更衣就过来,毫无规矩!”
天可怜见,她并不是不想洗漱。那两位嬷嬷不由分说架着她便走,她如何洗漱?在路上她便想到了许太后会因她未梳洗更衣发怒。
果然。
“寒食夜禁火,为了你云州竟然点灯,圣上还进了产房,如此晦事,本宫全当做不知道,没想你你还不知收敛!”
许太后言辞俱厉道,“你既然随圣上回来,便是圣上嫔妃,平日里言行举止当分外注意,金人立后是我大燕最隆重的仪式,关乎千秋万代,你竟然穿着南朝衣衫,简直亵渎大燕王室!如此也就罢了,竟然大庭广众之下不知庄重!如此不知庄重羞耻,如何当的起中宫之位!看你那样子,妖妖娆娆,成何体统!本宫可是亲眼见了,才知众人所言不虚!”
萧碧落从进来还未行礼,还未说一句话,便被许太后申斥一番,略略思索,她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金人立后日穿的衣衫,皆是为了旧年中元节准备的,一次也未穿过,知道金人立后是大日子,这才翻出来。她并不知道那衣衫首饰制作有多繁复,大概萧越也是不知道的,下面州府年年进献衣衫首饰布匹,他哪里能一一过目。
当时在铜鼎台,她腹痛万分,几乎站不住,元恪发觉了她身体不适,这才将她一路抱回宫中。
如何对许太后解释?
她看了眼大小许妃,见她们嘴角带着冷酷又幸灾乐祸的笑意,她就知道解释也没用。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许太后今日要拿她立规矩,她越解释,越多言多语,越惹的许太后大怒。
见萧碧落冷冷的看大小许妃,许太后越发震怒,“不思悔改!本宫今日便替圣上训诫你!来人!取太平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