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尔嘉闷哼一声,眉头只是皱了皱。
解忧毫不犹豫的拔出芙蓉刃,“你受伤了,需要养伤。我回凌州,之前多谢。”
见她转身欲走,夏尔嘉不由自主抓住她手臂,没想到抓的是她受伤手臂,让她身子趔趄了下。
他忙松手,急急道,“抱歉!湘湘,去凌州上千里路,若有颜兄弟陪伴,我……我就不随你了。”
解忧利落的在他肩头撒了止血药粉,“将信给我。”
说着伸出手。
夏尔嘉怔了下。
解忧道,“给我的信。”
夏尔嘉苍白着脸笑,“你这小姑娘。”
忍着疼痛从袖中取出信,解忧一把抓过来,翻身上马,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夏尔嘉,倒真的像一位凛然不可侵犯的公主了。
她像第一次撞了他那样,只是淡然的看了他一眼,催马便行。
夏尔嘉忍痛匆忙上马,紧紧追着解忧。
他肩头血迹斑斑,他却丝毫不在意,只是催马儿快些,再快些。
两人骑马向西而行,恰恰错过了谢宥一派人来寻他们,也恰恰遇上了谢长显东进攻樵山。
解忧这才知道谢长显屠了西昭两座城。
她痛苦不堪,面对谢长显,她质问他,“屠城!苍生何罪!谢长显,那些人手无寸铁!”
谢长显轻蔑的看了她一眼,“将他们带乌特丹,这是伪昭公主,可要好生照看。”
他竟然知道她是公主!
解忧听他说伪昭,出离愤怒,“你们才得位不正!我父君是先昭武帝次子,闵怀太子胞弟!闵怀太子被伪帝残害,我父君力挽狂澜!理应由他继位!你们害先帝,杀太子,世人不齿!”
谢长显残忍一笑,“历来谁占江陵谁为帝,你们在凌州仿一个江陵城便能掩人耳目么?再说,昭武帝二世子有疾,本就被王位排除,我表哥继位,理所应当。你们没有世子,江山迟早是我们的。”
他不想和她多费口舌,打马便奔出去。
徒留下解忧在原地怔住了。
谢长显最后一句准确无误的戳在了她痛点上,或者说西昭痛点上。
是啊,父君没有世子。
她被俘,让父君颜面何存,让西昭颜面扫地。
她痛苦的用剑狂砍周围,心中满是郁愤。
夏尔嘉连忙拉住她。
解忧满脸泪水。
手臂被砍那样深她都没掉一滴眼泪,因为谢长显一番话,她流泪了。
看她手臂渗出的血迹,夏尔嘉心痛不已,“湘湘!”
解忧流泪道,“是我连累了父君。我就不该存在这世上。”
她蹲下来,将脸深深地埋在臂弯里。
第三天,解忧和夏尔嘉在乌特丹看见了谢长川和谢长宁。
解忧这才知道大燕皇帝驾崩,他们是往南昭逃的时候被捉住。
谢长宁哭的眼睛红肿,“舅舅,舅舅……呜呜呜……爹娘还在靖州……”
解忧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只能拍拍她肩膀,将她头发上的一缕杂草摘掉。
达兰台看见解忧,愣了下,又看见夏尔嘉,更吃惊了下。
解忧也看见了达兰台,见他疑惑的盯着自己,她平静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