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忧泄气道,“你又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我们只是假成亲。”
某天她不知怎么想起来她要嫁给颜端这个臭流氓了,顿时怒不可遏,拿剑杀的颜端抱头鼠窜,见他比泥鳅还滑溜,她拐个弯冲进承天殿,倒吓得张内侍忙拦住她。
萧钊之见她怒气冲冲,像是意料之中,只是按按手让张内侍退后。
解忧愤怒道,“父君,你怎么能让我嫁给颜端?!”
萧钊之冷静道,“颜端有何不好?”
解忧脱口而出,“他流连秦楼楚馆,还朝三暮四!”
萧钊之噢了声,“不是大问题。”
解忧出离愤怒,“我不爱他!他也不爱我!父君怎么能把我托付给这样的人?!”
她从小和他一起长大,如何不知道他什么德行?连她看的第一本春供图都是颜端分享的。
不过十几岁,他将她拉无人的假山处,宝贝似的拿出来,神神秘秘道,“给你看个妙东西!”
看见春供二字,她问他是什么,颜端腆着脸就开始胡诌,《昭礼》的春宫篇教六诗,曰风,曰赋,曰比,曰兴,曰雅,曰颂,主要以天地和春夏秋冬为章目,拟定官制和法制……其中春宫排在四季之前,是仅次于天地两宫的礼官系统,掌管大国礼制……
她当时竟然信了他的鬼话连篇。
萧钊之道,“男子三妻四妾正常。用情不专无所谓,用心专一就好。再说,政治联姻哪里需要感情。”
解忧立刻反问,“那父君为何无三宫六院?!”
萧钊之听她问,像是认真思考了下,这才回答她,“其实我也想有。但是我只要对貌美女子多看一眼,你母后就冷嘲热讽,几天不搭理我,我只得作罢。”
张内侍:“……”
解忧哭着走了。
昨天她还哀哀怨怨的流泪答应嫁给颜端,今日就提剑要砍他,当真是一天一个样。
但隔天的事情解忧完全不记得了。
甚至连自己为夏尔嘉哭的肝肠寸断也不记得。
颜端庆幸今天的解忧只记得爱夏尔嘉,却不再要死要活。
今天的解忧柔柔弱弱,还有点伤春悲秋。
让人有保护欲,想欺负,是他喜欢的那一挂。
“颜端,松开我。”
“不松。”
“我生气了。”
“不管。”
“颜端!”
她被他推到床边,又被推的坐在床上,他端起几边酒盅,放在她唇边。
解忧紧抿着嘴,只是瞪着他。
颜端便欺身过来,笑的意味深长,“湘湘,我特别喜欢今天的你,又乖又听话。”
解忧双手被他禁锢在胸前,半分也动不得,只好妥协道,“你先松开我。”
颜端道,“喝了这杯酒。”
“不喝!”
颜端也不再劝她,仰头将酒一饮而尽,他弯腰强行渡进她嘴里。
一阵天旋地转,她晕晕乎乎,条件反射的抗拒,那酒液就顺着他们唇角脖颈蜿蜒而下,连他们衣衫都洇湿。
他半敛着眉眼,唇齿间呢喃出破碎的话语,颇有些蛊惑人心,“湘湘,衣服湿了……我帮你换。把我当……他罢。”
重光十八年的春天来的格外早。
有文人曾写,暮春三月,江南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
萧钊之率领大军出征时候,解忧尚在梦中。为了不让解忧知道,他选择了深夜时分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