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姓汉子道:“这第四嘛,因所押送之物并非金银珠宝,走了镖可以照价赔偿,因此在下斗胆,想请金镖头许个承诺。”金万里道:“是何承诺?”彭姓汉子道:“若金镖头万一走了镖,须要赔上自己的项上人头!”
话音刚落,一名汉子陡地喝道:“休得放肆,你当平远镖局是甚么地方?金总镖头也是你消遣的么?”还未待彭姓汉子言语,听得金万里道:“笑天,不可无礼。”金万里顿了顿,又道:“金某若是走了镖,以后也没颜面在武林之中再混得这活计,有没有这吃饭的家伙也都无甚区别。这第四条金某答应便是。”被称为笑天的汉子说道:“爹爹······”未及说完便止住了,想是被金万里意示拦下。
彭姓汉子道:“金镖头果是爽快之人,这里是黄金二百两,其他三百两待金镖头将镖送到之日,定当如数奉上。”金万里道:“好说。”
过了一会功夫,想是金万里命人接过了二百两黄金,又听得彭姓汉子道:“那这一路之上便麻烦六位兄弟,吃些辛苦,同金镖头走一遭。老哥我先行回去,也好叫人做好准备。”其他六人并未做声,想是纷纷点头应承。
彭姓汉子又道:“那老哥先行一步,就此别过,咱们断龙冈见。金镖头,后会有期。”几个汉字一同道:“彭兄好走。”金万里也道:“后会有期。”说罢,听得一人脚步声响,出了议事厅。
这时忽听得韩姓汉子道:“差不多时辰了,该给他吃药了。”寂远一听,自是知道要给自己喂药,待韩姓汉子打开布袋之时,寂远本想冲出去跑掉,哪知身上竟半点力气也没,只好任由韩姓汉子喂下九香**散,听得韩姓汉子道:“还好喂得及时,险些叫他转醒过来。”寂远吃了药,便又迷迷糊糊的睡去了。
待寂远转醒之时,仍是提前了两个时辰,睁眼瞧处,四周仍是一片黑漆,只觉身子不住颠簸摇晃,伸手摸索方发现自己被装在一个木箱之中,如此颠簸摇晃,想是木箱被放在马车之上。
木箱之上留了一个铜钱大小的孔洞,想是用于透气之用,寂远勉强将眼睛凑到孔洞处向外瞧看,见几名镖师打扮的汉子跟在车旁,四周崇山密林,镖队正行在一条小道之上,路上尘土飞扬,想是押送之人为数不少。
寂远此时心中不断叫苦,心念道:“本来是要寻得冷施主言明《遁阴功》和日月宝盒之事,哪知一路之上竟生了如此多的变故,别说找寻冷施主,便是自己的性命如何都不晓得,更不知顾剑成此时在哪里,即便在找寻自己,又怎会想到此时自己在这木箱之中?”
身处此境,不免思绪翻滚,一会想到顾剑成有如天降救了自己,一会又想到自己被人严刑拷问,割鼻挖眼,一会又想到冷孤月练了《遁阴功》,变成凶神恶煞,哪里还是在断尘谷中吃鱼那么简单,简直是丧心病狂,见人便杀,种种烦心之事直想得头脑发胀,抑郁难当。
正在寂远抑郁难舒之时,听得有人打开木箱上的锁头之声,料到又是那韩姓汉子来喂药了,此时倒觉得喂了药更好,可以昏昏沉沉的一直睡去,不用想这些烦心的事了。
如此这般,一路之上寂远每次转醒之后,便在木箱之中胡思乱想,过不了多久又被喂下九香**散,何时给人喂饭喂水也是不知。
这日寂远又悠悠转醒过来,从孔洞向外瞧看,此时正是晨曦时分,朝阳冉起,寂远将孔洞中射入的一缕晨光捧在手中,多想将这缕晨光能够紧紧握在手里,似握住了整个世界一般,永不散去。
便在此时,听得韩姓汉子道:“金镖头,咱们已行了一十六日,还需几日能到断龙冈?不会误了期限罢?”金万里道:“韩兄放心便是,咱们一路行来,昼夜兼行,过了今日,明日黄昏便即可到,还提前了两日呐。”想是多日来二人相处颇多,金万里也知道了韩姓汉子的姓氏。